方劑定見周蘊態度陌生,趕緊站起來答覆,“陛下,臣不識運營之道,當不起太府寺同判寺一職,還請陛下另選賢達,臣誠惶誠恐。”
周包含笑瞟向玉潭,玉潭的頭垂的更低。
“隔了二十來年了,老臣影象猶新,那一晚王府召老臣疇昔……”
周蘊收了龍案上的雙腳正襟端坐起來,樂善郡王出去行了君臣之禮,周蘊離了龍案走疇昔扶住了,“皇叔還和朕客氣呢,皇考生前都不肯受了皇叔的大禮。”
這天下都是天子的,太府寺歸於三司還是天子的,對國度還無益。
兩位親王躊躇起來,相互看了一眼,隻是笑著說無事,樂善郡王就曉得這是避著他了,笑著站起來告彆,周蘊也顧不得了,熱切的看著兩個弟弟。
周蘊垂了眼微微一笑,“方卿前兒遞了摺子,有甚麼事冇有?”
周蘊哈哈的笑了,又抬高了聲音,“朕就曉得瞞不過皇叔,還不是為了埋冇的那些人,有一件事朕瞞著呢,紫宸宮有人暗中窺視。”
樂善眉頭一動,“有人窺視?”
周蘊專斷專行起來不聽人勸,還想著為範陽候昭雪,那是同慶年間欽定的案子,先帝毫無體例,這件事就是太後出身的硬傷,時隔多年周蘊還要再提,大臣唯唯諾諾的,拿對付先帝的話提及來,還說年深月久,證據不敷了。
樂善郡王笑道,“方世子彷彿不大樂意的模樣。”
新官上任三把火,一朝天子一朝臣。
周蘊今後一靠,把兩隻腳放到了龍案上,“朕的任命豈有收回的事理,方卿好自為之吧。”
周蘊本來下棋玩呢,和太子對弈,方劑意看了一眼棋盤,周蘊的黑子眼看贏了,小太子看著玉潭喊了聲姨母,玉潭笑了笑與方劑意站在一旁恭候。
“但是,但是”方劑意叫苦了,“太子剛多大了。”
方劑意跪下了,“還望陛下收回成命。”
尚書右丞蘇秦琮出班跪倒,慷慨陳詞,“天下之財宜合不宜分,宜公不宜私,這是國朝建置三司之本意,太府寺斂四方之財賦,臣覺得該歸於戶都。”
周蘊不覺得意,“這和皇叔有甚麼乾係了,皇叔也是被矇蔽了,朕想著這件事不能讓外人曉得,兩個弟弟親王的身份,壓得住那些工匠,或許就肯說了呢。”
太府寺都管著甚麼了?祭奠用的香和幣帛,閨秀結縭時用的帨巾,以及同一標準的校造鬥升衡尺,另有四方進貢之特產,這就要求官吏博纔多學了,要曉得很多讀書人不辨五穀,千奇百怪的土特產那裡熟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