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玉潭內心有些捨不得,拿出親手繡的荷包,給慎哥兒掛在身上了,“弟弟你現在就是大孩子了,到了內裡要好好讀書,缺了甚麼就打發小丫環找姐姐要去。”
玉潭不肯意多說,玉容隻得罷了,看了半天的戲,她內心非常鎮靜,隨口和玉潭提及來,玉潭看起來很倦怠,那顆內心滾燙,又是惱又是恨,又是說不清的慚愧憐憫,她的心早就飛到了九霄雲外了。
隔日起來,老夫人便有些輕微的發熱,有點年紀的白叟了,身子禁不住折騰,玉潭姐妹便過來侍疾,齊氏一早過來了,老夫人忙讓她歸去好生養著,周姨娘也過來了,老夫人傳話也讓她歸去養著。
碧梧書房很快就安插好了,選了一個黃道穀旦,慎哥兒帶著丫環們就搬了出來,齊氏一言不發,也不上前幫手,隻憑老夫人安排。
慎哥兒在內心悄悄吐槽這個不靠譜的老爹,“回爹爹話,二姐姐教給我讀《千字文》,上麵的字我都熟諳了,二姐姐說學多了怕我貪多嚼不爛,等過些日子就教我讀《幼林瓊學》呢。”
現在祖母病了,玉潭看了王太醫開的方劑,又和以往的藥方查對了,回瞭然爹爹,就親身煎湯熬藥,奉侍著祖母吃了,蓋上被子發汗,玉潭坐在一邊守著,等祖母睡得安穩了,交代了丫環幾句方纔出去。
老夫人看兒子做了主,也就負氣不說甚麼了,命人叫了慎哥兒過來,把練武的事兒和他說了,“慎哥兒練武是很辛苦的,你如果不肯意,趁早和你老子說,祖母給你做主。”
玉潭情不自禁的攥緊了拳頭,鋒利的指甲掐的手心生疼,玉容悄聲笑著,“姐姐,這張太太可真粗陋,另有你當時做甚麼去了?彆和我弄鬼,連那種小丫頭你也認得?”
“這有甚麼,她是一個仆婦的女兒,我現在管家不是?她找我有點事。”
家中瑣事繁多,雖說有管事的婆子,但是那些碎務也不都是有例可循的,也有仗著昔日的麵子在內心輕視蜜斯的,玉潭儘管啞忍不發,悄悄記在內心,也幸虧齊氏給她的都是辦事得力的白叟兒,張姨娘她們幾個也能幫著拿些主張。
老夫人好半晌不說話,儘管沉吟不語。
老夫人這一病更加把中秋節都遲誤了,李鳴唯看母切身材不好,也冇了遊樂的閒心,一早一晚都到母親房中陪著,齊氏更是三五不時的過來發言,幾個孫女床前侍疾,連慎哥兒也端了藥碗喂祖母吃藥。
這一日,老夫人身上輕鬆多了,夙起吃了半碗稀粥,李鳴唯過來存候,就和老夫人嘮起了家務事,看母親精力頭還好,就說,“我們安國侯府傳到現在也快有百年了,比及慎哥兒這一輩兒降等襲爵,我侯府也就要落魄了,兒子想著武勳世家的後輩從小就要把技藝練的精熟,將來建功立業,也能為侯府爭光。”
慎哥兒跟著祖母上了車,兩位蜜斯也上了前麵的車,車隊緩緩而行,慎哥兒挑起簾子,就見冬郎趴在牆頭往這邊張望呢,玉潭看到的就是彆的一個畫麵了,李玉馨一身男裝,正和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說話,偶爾看向這邊,眼裡儘是恨意。
“齊氏不安閒又能如何樣呢,我讓慎哥兒住外院也是為了他好,畢竟他占了嫡宗子的名分,齊氏嘴上不說甚麼,內心也是不得勁的。”
這番策畫是好的,老夫人固然有些捨不得,到底還是點頭了,“隻是慎哥兒到底還小,你當年練武的時候多大,累的胳膊都腫了,走路都直顫抖,娘心疼的隻能偷偷的哭,現在慎哥兒纔多大點的小人呢?你是他老子,再冇有不為他好的,娘還能說甚麼呢,內心再捨不得也隻能如此了,隻是功課也不要太重了,小孩子禁不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