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二姐姐想得那樣,母切身邊的槐花給我送來了一盤子點心,我就和五姐姐拿去餵了院子裡的那條大狗,那狗第二天就死了。”
玉潭漸漸的吃茶,一邊留意打量慎哥兒的幾個丫環,都是從小奉侍慎哥兒的,玉潭本來也都見過,也不過兩三年工夫,這些當年的小毛丫頭都大不一樣了,一個個氣質安閒起來,玉潭悄悄點頭,嘴裡隨便說些閒話,又叮囑了慎哥兒要好生保養,慎哥兒都笑著承諾了。
春花悄悄笑道,“公子身上的傷剛上了藥,這會子正不便利呢。”
玉潭那裡還忍得住,一撩門簾就出去了,慎哥兒忙著穿大衣服,玉潭忙按住他,又要看他身上的傷,慎哥兒嚇得連連擺手,“二姐姐這使不得的。”
玉潭就悄悄的摟住慎哥兒嗚哭泣咽的哭了,慎哥兒眼裡也有了一點潮濕,他笑著遞給玉潭一條錦帕,“二姐姐你瞧瞧你,都多大的女人了,好端端的你哭甚麼呢,這點傷幾天工夫就好了。”又拿出了撒嬌的本領,“好姐姐,慎兒這幾天好想姐姐呢。”
玉潭的固執脾氣上來了,到底按著慎哥兒,翻開了他的衣服,就見他小小的身子上好幾道深深的血痕,玉潭的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忙按著嘴巴不肯哭出來,周姨娘做孽,畢竟與慎哥兒無關,玉潭又想到慎哥兒措置了邀月,他大能夠不必如此的,隻是那樣一來,周家少不得要登門說理,老夫人又是個講究臉麵和麪子的人,說不得就要謹哥兒報歉賠罪了,孃親如何忍耐得了那樣的熱誠?那樣一來周姨娘還是贏了。
小丫環趕緊跪了,雙手高舉著銅盆等待玉潭梳洗,玉潭盤腿坐在榻上,看了看麵前的小丫環,不過比慎哥兒略大一點兒,端著銅盆的雙手用些吃力了。
“姐姐歸去問問五姐姐,我那回和她一起跑去喂大狗的那事兒,第二天那條狗就死了。”
玉潭氣的俏臉微紅,“慎兒你該早奉告姐姐的,我遲早清算了那些蛀蟲。”
慎哥兒俄然笑了,那模樣說不出的諷刺,“我曉得不是母親,那是周姨娘想要嫁禍給母親呢。”
玉潭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你剛多大的小人兒?就有這些忌諱,我是你姐姐,看看你的傷有甚麼大不了的。”
玉潭翻開賬目,真是越看越吃驚,都是不起眼的平常之物,代價卻和她每日打仗的差了好多,很多日用都是翻了倍的,那些仆婦慣會虛報賬目標,這些玉潭曉得,可她冇想到竟然虛報了這麼多。
玉潭坐到孃親的身邊,齊氏拉了女兒的手,眼睛裡是說不儘的憂愁,玉潭勉強笑道,“娘您甚麼事兒也不能多想了,儘管放心養著就是了,家裡有我照顧呢。”
倒是香雪齋的脂粉,恰是玉潭常日用的,這一小盒很金貴的,要二兩銀子呢,連玉潭都舍不很多用了,她一個大丫環的月例也就兩吊銅錢,那裡買得起這個呢,玉潭常日打仗的就是賬目,這時看了春花一眼,“這是你用的?二兩銀子一盒你也買得起?”
玉潭在臉盆裡洗了洗臉,翠墨忙捧了汗巾子遞疇昔,玉潭清算好了,春花拿出一盒子脂粉笑道,“二蜜斯這是奴婢前兒剛買返來的,還冇有效過呢,二蜜斯好歹先姑息著用一下。”
慎哥兒看玉潭笑了,叮嚀了一聲,小丫環忙端出去一個銅盆哈腰站著,翠墨上前替二蜜斯挽了袖子,又摘動手腕上的鐲子,拿著大汗巾子把二蜜斯的衣服都遮住了,就看了阿誰小丫環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