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哥兒喜好玩,一行人就騎著馬,往田莊方向去了。
慎哥兒就很隨便和他說一些風土情麵,探聽他這些年都做些甚麼,本來冬郎的父親領了漕運的差事,協同督催糧運,他們家這些年都在江南住著,掌管調遣河工、守汛防險等事件,冬郎這回是京中有些財產要措置,才返來的。慎哥兒一探聽。本來是他父親讓他賣了都城的財產,因為相隔千裡。一來一回的費工夫,還不如賣了費事。
說的冬郎愣了一下,隻當他在開打趣,慎哥兒笑道,“我不是和你談笑話,你這個宅子值五千兩銀子,我買了也不虧損。”
正說著話呢,內裡又有人拍門,倒是想來買屋子的,冬郎趕緊說聲抱愧,站起來出去,慎哥兒一撩門簾也出去了,來了一個有錢的員外,想出三千兩買這處宅子,員外軟磨硬泡不成,就勃然大怒了,“小子你識相點!老子奉告你,老子的姐夫是大理寺少卿梁大人。”
這是想要仗勢欺人了,冬郎也急眼了,“老子就是不想賣了,你還強買強賣不成?”說著不容分辯就把這個員外推出去,回屋笑道,“打攪了公子的雅興了,這一說要賣屋子了,這兩天都想趁著那件事往下壓代價呢。”
“誰說不是這話呢,這處宅子也值五千兩銀子,現在硬是賣不上代價了,也是我家裡等著這筆錢濟急。”
慎哥兒忙說“那我就疇昔看看。”
盧友芳一聽就笑著說“這還真不消公子疇昔了,地步值多少就那麼多的銀子,有裡端莊手,那裡要公子疇昔了?”
冬郎麵前一亮,“那兩處財產倒好說,遲早能脫手,眼下是這處宅子賣不上代價了,我們這邊的衚衕裡也死了幾個呢,想買屋子的嫌倒黴不肯買了,又有趁機壓價的,公子若能幫上忙,小可感激不儘。”
慎哥兒笑著對東郎說,“你彆看小爐子人小,他短長著呢,我的鋪子都是他經管的。”
慎哥兒看了看手裡的地契,好大一張紙,色彩微微發黃,記錄了這塊地曆次的變動,上麵都有官方的印。能有十幾畝地,在官方也算是敷裕人家了。地裡的糧食,通過預算,摺合了米價也一併賣給慎哥兒,租這塊地的耕戶過來給慎哥兒叩首,誠惶誠恐地請公子賞一口飯吃。
慎哥兒笑道“,冬郎哥你賣給我吧,我給你五千兩銀子如何樣?”
說著端的進了院子,工夫不大冬郎返來了,瞥見慎哥兒站在院子裡的花架子底下,他的兩個小廝站在門邊,冬郎頓腳笑道,“今兒吹的是甚麼風,公子爺有空過來?”
“你一個小孩子買這宅子做甚麼,是你有朋友想買?”
這一日慎哥兒叮嚀小廝備馬,隻帶了銅錘和鐵鏈兩個,主仆三人騎著馬漸漸走著,牛鼻子衚衕四周火食稠密,挑著擔子賣雜貨的,擺著小攤兒叫賣吃食的,熙熙攘攘的熱烈著,慎哥兒找到冬郎家裡,鐵鏈上來叫門,一個故鄉人出來開了門,鐵鏈忙問,“韓少爺在家嗎?”
盧友芳見慎哥兒下了決計也笑了,“公子爺倒有目光,這宅子位置極好,也值五千兩銀子,那我就幫公子把文書都辦下來吧。”
冬郎也是從小就混場麵的人精,見慎哥兒二話不說就要買屋子,想必是有些用處的,他也不便利多問了,說話間慎哥兒早就把鐵鏈打收回去了,讓他到櫃上把小爐子找過來,慎哥兒與冬郎又吃了一回酒,小爐子也來了,一聽慎哥兒要買這處宅子,就房前屋後的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