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順家的勉強笑了笑,“夫人打發八蜜斯和三公子過來住幾天,等夫人病好了再歸去,五蜜斯儘管放心住著,等明兒天亮了奴婢給姑奶奶送信,姑奶奶也想五蜜斯了。”
齊氏拿話哄他,“謹哥兒不是要送哥哥幾樣禮品嗎,你先到前麵挑幾樣,再給你哥哥畫一幅畫,一會讓張嫂帶歸去。”
奶媽抱著謹哥兒下去了,彩蝶翻看了帳本,神采有些龐大,“至公子把收上來的五千多銀子分做幾份,給五蜜斯、八蜜斯各留了一千兩銀子,至公子本身留了不到五百兩,剩下的三千兩又買了兩間鋪子,都掛在三公子名下,有劉掌櫃馬掌櫃幾個按了指模申明原委,新鋪子也在一枝花衚衕那邊。”
正房這邊門上貼了門神,房簷下掛了氣死風燈,婆子丫環都穿的樸實,瞥見張順家的過來笑著往裡讓,彩蝶迎到門口笑道,“我們這邊倒黴重,等閒冇人敢出去。”
小丫頭嚇哭了,她方纔一週歲,也有點明白事兒了,齊氏擦了眼淚哄她,又拍拍炕沿讓張順家的坐下來,緩緩的說道,“我病得管不了那些閒事了,謹哥兒的病又冇好,我也得看顧謹哥兒,也管不了這個丫頭了,原想著等正月裡潭兒過來,我就把這丫頭拜托給她,誰曉得連紅箋都不讓出去。”
張順家的趕緊笑道,“我們至公子說了,二蜜斯對他好不為彆的,隻為他管二蜜斯叫一聲姐姐,三公子也管他叫一聲哥哥,都是嫡親的骨肉,財帛反而是小事,眼下五蜜斯的嫁奩最要緊了,夫人剛打發了二蜜斯手頭也不餘裕,至公子做主為五蜜斯留了一份,八蜜斯眼下還小呢,等她長大了姐妹幾個也會湊一份風風景光的嫁奩,三公子長大了擔當侯府,我們哥兒先幫著管這些碎務,等三公子能支應流派了再交給他。”
張順家的忙說,“至公子就怕夫人這麼說,至公子想接了五蜜斯出去住幾天,姑老爺剛到我們那邊坐了一會兒,說是二蜜斯想家了又回不來,至公子就想讓她們姐妹見見麵,奴婢剛纔求老夫人承諾了,過來和夫人說一聲。”
齊氏慘淡一笑,“我明白的,隻是她祖母眼睛盯著宮裡,將來有了後孃她二姐姐更說不上話了,我們如許的人家的女兒充掖宮廷也是光榮,隻不幸我的沁兒了,我要能多活兩年還能夠爭一爭,眼下我也無能為力了,另有一件事壓在我內心,我原想等慎哥兒過來親口和他說一說,哪想到周姨娘又冇了,我內心就更不是滋味了,大錯已經鑄成,我為了一點私心實在冇臉見慎哥兒。”
謹哥兒聽到動靜也要過來,他奶孃拗不過他,隻好抱他出來,謹哥兒小孩子,他不明白孃親病得有多重,一見五姐姐也要走了,八mm也要上哥哥那邊,就氣得哭起來,他也要上哥哥那裡玩,彩蝶幾個趕緊哄著他,謹哥兒拉著張順家的不罷休,“我想我哥哥了,嗚嗚。”
說著又報了各鋪子支出明細,齊氏聽了說不出話來。
齊氏看她沉穩的模樣有些不知所錯了,“我曉得不是周芸鳳害的謹哥兒,也冇情願跟侯爺提及,也是我內心深恨周芸鳳的原因,我隻說讓她遠遠的離了我這裡,到廟裡安循分分的唸佛,誰曉得又出了那樣的飛來橫禍,我對不起慎哥兒。”
天也快黑了,也不能再擔擱,一行人出了府,彩蝶忙著又叫了兩輛車,指派了幾個跟車的叮嚀一番,又交代跟著的幾個婆子好好照顧,張順家的抱著謹哥兒,奶孃抱著八蜜斯,兩個小孩子隻感覺新奇風趣,謹哥兒病還冇好,蔫蔫的靠在張順家的懷裡,八蜜斯樂得格格笑,用小胖手扯著轎簾上的流蘇,玉沁隻是一言不發的坐在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