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良苦用心啊！蜜斯呀，夫人這是曉得蜜斯碰到難處了啊！”顧嬤嬤的眼淚掉了下來，她曾是阮氏的貼身丫環，從七八歲就跟在她身邊了，主仆豪情特彆好，“真是佛祖保佑，不可，我得去給佛祖上柱香，保佑蜜斯和五少爺都平安然安的。”

四下裡一片烏黑，但主院的一間房裡還亮著燈光。沈薇謹慎地摸到了窗戶下，手指捅破窗紙朝內裡望去，隻見燈光下一主一仆正在對賬。

“是阿誰十來歲就帶著弟弟mm出來過的李家老邁？我記得他彷彿有個mm叫，叫甚麼來著？”常太太蹙著眉回想著。

“嬤嬤，我昨晚夢到我娘了。”沈薇俄然開口說道。

“我娘讓我好好過日子，照顧好弟弟，還說給我留了些東西，還問我她親手做的阿誰兔子布偶呢？”沈薇說著早就編好的話，“嬤嬤，我的兔子布偶呢？”

丫環忙安慰，“太太，您的功績老爺都看在眼裡呢，他最恭敬您了，對我們大少爺也最好。”

回到沈家莊時已是晌午，看門的福伯正靠在門上曬太陽，見她們返來忙拄著柺杖迎了過來，“返來了啊，都是我這個死老頭子冇用，連車都趕不了，害得蜜斯大老遠的跑來跑去。”他搓動手，眼裡透著擔憂和慚愧。

被頒佈了好人獎章的沈薇卻一點也睡不著了，腦筋裡老是閃現出常府那座高大氣度的宅院，一個動機按捺不住地升騰起來，生根抽芽，想忘都忘不掉。不管沈薇如何展轉反側就是一點睡意都冇有。

這個布偶半人高，很舊，布料都已經看不出是甚麼色彩了。沈薇接過兔子拍了拍，在顧嬤嬤驚奇的目光中拔下頭上的釵子挑開一條線拆了起來，把昨晚收成的銀票和銀子從內裡拿了出來。

沈薇不著陳跡地看了看四下，心中如有所思。

被稱為太太的估計就是常老爺的夫人，約莫四十高低的年紀，頭上的步搖在燈影裡搖擺著，上挑的雙眉顯得此人非常奪目。

“哼，傑兒讀書有天稟，你老爺還指著他考進士呢。”常太太卻不承情，像想起甚麼似的俄然咬牙切齒，“我就說阿誰老東西得不了好，都一把年紀了，非得弄個小妖精進府，我都說了那小妖精跟雞頭山有連累，他不聽勸，看看出事了吧，自個跟人跑了，我都替他臊得慌，他倒有臉找，巴不得外頭都曉得常府的小妾被人偷了？”語氣裡帶著股幸災樂禍。

福伯是沈薇祖父留下看宅子的，叫沈福，本是跟隨忠武候的大頭兵，在疆場上受了傷，廢了一條胳膊，雖不影響餬口，卻也乾不了重活。他是本地人，不肯離鄉背井去都城，家裡又隻剩下他一個了，忠武候就讓他幫著看祖宅，精確來講福伯是良籍，並不算是沈家的奴婢。

按著懷裡鼓鼓囊囊的銀子沈薇一起上都非常衝動，公然冇有才曉得珍惜，曾經她在當代的資產都是用天文數字來描述，也冇見她多在乎過，而現在她發明她的心跳都加快了很多。

顧嬤嬤急倉促地去給佛祖上香了，沈薇終究籲出了一口氣，哎呀媽呀，總算給銀子的來源過了明路。

沈薇耐煩地等著她們睡覺，輕而易舉地進門直曠達錢的處所，數也冇數就把銀票和銀子一股腦都塞進了懷裡，剛要分開又愣住了腳，拔下頭上的釵子在牆上寫下“借黑心錢一用”，信賴明天常夫人發明銀子不見了也不敢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