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一滯,隨即就平靜下來。這個繼女出門前確切跟她說過,她也是同意的,剛纔老太君問起,她用心假裝不知,不過是趁機多上些眼藥罷了。
沈薇心中有了底,便安閒安然地跟在畫眉身後,畫眉反倒有幾分驚奇了。
路上沈薇言語摸索,畫眉都笑而不語,冇有透露老太君因何事找她。沈薇見狀就明白她今兒是冇法從畫眉這裡獲得有效的資訊了。
沈薇眼睛一閃,趁機問道:“祖母招孫女來就為了這事嗎?玨哥兒如何在這跪著,他頭上另有傷呢,祖母您讓他起來吧。”一幅擔憂不已的模樣。
長官上的老太君沉著臉,繼母劉氏也在場,讓沈薇驚奇的是沈雪竟然也在,正伏在劉氏懷裡,彷彿還哭過了。
沈薇不急不躁把禮行完,“回祖母的話,孫女今兒去送龐先生了,他是祖父身邊倚重的人,又護送了孫女一場,他回西疆,與情與理孫女都該去送送他。這事孫女跟夫人報備過的,如何夫人冇奉告您嗎?”
“祖母,玨哥兒又闖了甚麼禍?”沈薇也很獵奇。
“是,兒媳聽母親的。”劉氏恭敬地答覆,後槽牙挫了挫。
沈薇也好似鬆了一口氣,“感謝祖母,感謝夫人,實在隻要不給侯府丟臉,孫女穿甚麼都行。”
一向耷拉著腦袋的沈玨卻驀地抬開端來,倔強地嚷道:“我冇有錯。”
“你還冇有錯?”老太君氣得渾身顫栗,“前幾天賦把秦相的小公子的頭突破了,你爹,你大伯說了多少好話,賠了多少笑容才把此事了了?本指著你能安生在府裡養傷,你倒好,跑到雪姐兒院子裡發瘋,把她的屋子給砸了,你,你――”老太君氣得說不出話來。
沈薇的眼底儘是驚奇,目光看向劉氏,老太君也看向劉氏,目光裡有明晃晃的不滿。
劉氏也跟著說:“可擔憂死人了,老太君都等了你半下午了,薇姐兒這是去哪玩了?下回可不能如許啊!”
“哪兒能啊!”劉氏作出委曲的模樣,牙都咬碎了,“兒媳早就交代針線房了,許是針線房這陣子事忙,一時遲誤了,轉頭兒媳再催催她們。”她恨不得這個繼女永久不會來纔好,哪會給她購置衣裳,現在她都說有這麼回事了,轉頭免不了要大出血一回,心中把這個繼女恨得要死。
“嗯,是個懂事的孩子。”老太君點點頭,可貴讚了一句。
進了鬆鶴院,有丫頭翻開門簾,沈薇一眼就瞧見地上跪著的沈玨,心中瞭然。
來而不往非禮也,劉氏對她落井下石,冇事理她不回敬一二。
不提沈玨還好,一提沈玨老太君的火氣就上了來,指著跪在地上的沈玨怒道:“就讓他跪著,這個小牲口再不好生管束都要冇法無天了,薇姐兒可曉得這小牲口做了何事?”
“薇姐兒去那裡了?如何這麼晚才返來?”沈薇的禮才行到一半,祖母老太君就發難了,語氣非常嚴厲,透著十二分的不滿。
沈雪適時地哭泣一聲,把臉埋進劉氏的懷裡。
“你冇給薇姐兒購置衣裳嗎?”老太君的臉又沉了幾分,她不喜這個孫女不假,但也不會苛待了她,薇姐兒到底是三房的嫡女,如果穿戴寒酸了,也給侯府丟臉不是?她這輩子最看重的就是侯府的臉麵了。
勝利地讓老太君的不滿又添了三分。
她想起剛纔梨花的表示,她的嘴型是一個“五”字,並且顧嬤嬤也在,和她有關,又帶個“五”字的那就隻要五少爺沈玨了,八成是那小子又闖了甚麼禍事,殃及了她這隻池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