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時候了?”景陽帝慵懶的靠在龍椅上。
“烏國和景國雖相鄰,但是千百年來,一向敦睦相處,如果我們強行乾預他們的奪權之事,必將會引發烏國皇室不滿,而奪權的掌控……又有多少?”景陽帝蹙著眉頭,“多一事不如少一次,兩國互通有無,和親多年,還是不要傷了和藹,遭殃的便是百姓了。”
“陛下……臣有一計,可解南倭之亂。”焦和立在原地未動,櫻紅的唇色緩緩而動。
趙晚晴大喜,雙手撐著窗欞子,熟諳的麵孔,熟諳的麵龐,熟諳的,不該熟諳的,都隨之慾出,“今兒如何這麼晚?”。
“南邊倭亂橫生,百姓民不聊生,北方大旱,各地都向朝廷要求賑災糧,一想到邊陲的百姓飽受戰亂和饑餓之苦,朕的內心便不好受。”
數十根小兒手臂粗的蠟燭,將暖心閣照的通亮,晚晴皇後輕捏著荔枝,冷靜塞進本身的櫻桃小唇之前,看向驟雨出停的屋外,不免歎道,“這麼大的雨,怕是本日來不了了。”
景陽帝重新做會龍椅上,一手虛扶,輕聲道,“和親,我景國公主,現隻要一名景純公主尚在婚嫁春秋,這些年……我一向未敢從皇宮夫人的女兒們擇選和親,便是怕皇後悲傷。”
景陽帝半眯著眼睛,擺擺手。
焦和低眉略沉,轉而笑道,“陛下心繫天下,乃萬民之福,天必佑景國。”
兩人悄悄的默立在乾坤宮內,很久,雨聲倏然止歇,幾聲蛙叫,更襯得沉寂的發寒。
“和親…抗倭……景純公主……”一遍一遍的聲音和畫麵在景陽帝的腦筋中迸發而出,身為君王的擔子,讓他每一天都不敢鬆弛。
景陽帝的步子停了下來,目中充滿疑慮,側身問道,“愛卿有何良計?”
“等你。”趙晚晴目光剛毅。
焦和半響才緩過神,扶著景陽帝現在有些炎熱的身子,回了寢宮,又命人早中晚三次查抄點了蚊香,降溫藥材籌辦的不甚齊備。
“以是……此方甚好,隻是……這公主和親一事,實在是……”景陽帝低垂著幾近煩躁的腦袋,擺擺手,“送我回寢宮歇息,再過幾個時候,又該早朝了。”
焦和自是不敢再多言。
窗彆傳來甕聲甕氣,“夢魂不到觀山嶺。”
焦和天然明白他的意義,淡淡的對那侍女說,“下去吧,萬歲爺冇怪你。”
景國皇城,乾坤宮,是夜豪雨如注。
未等焦和說完,景陽帝揮揮手,麵無半點神采。
景陽帝沾滿了濃墨的狼毫,在奏摺上一筆一頓的勾勾圈圈,********焦和在一旁服侍著,侍女端方一杯參茶,交遞給焦和,冷靜退下。
“如此……焦愛卿感覺,如何不動聲色的掣肘住趙治,掣肘住孟家軍?”景陽帝站在宮內,一動不動,聲音降落,猶若蜀琴。
窗外的雨聲更加急了,漸至滂湃,澎湃而下,隔著窗欞,彷彿金戈鐵馬,殺氣錚錚厲厲,讓景陽帝骰不敷氣,喘不過氣。
“與天子切磋了些事情,不敢遲誤不對。”焦和冷靜的點下車,坐下床榻上,一雙頎長的摩擦著趙晚晴膚如白雪的,“如何還不睡?”
“萬歲,喝杯茶,天氣很晚了,莫要累壞了身子。”焦和肌白俊美,身形端方,若不是為寺人,怕是多少王公貴族之女傾慕的男人。
景陽帝輕手放下狼毫,抿了口參茶,頓覺本日的茶,較之以往,竟多了份苦澀,“連這茶水也是苦,真是不讓朕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