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本就正滿心的憤怒,聞言就更加的怒不成遏了,順手抓起禦案上的茶盅便往地上砸去,“那麼多人,如何會俄然說不見,就不見了,莫非他們都長了翅膀會飛不成?立即派人給朕去追,但有抵擋,格殺勿論!永嘉侯府和二皇子府亦馬上派人去圍殲,膽敢抵擋者,非論是誰,一樣格殺勿論!”
宇文承川忙彌補道:“陸大人,成國公必然是帶領家小往福建方向投奔成國公世子去了,你立即派了人快馬加鞭去追,必然要趕在他們在天津衛上船前追上他們,不然待他們上了船,再要追捕起來,可就難上加難了!幸虧他們一行男女長幼皆有,行動起來必然快不了,該當能很快追上的!”
內裡卻俄然傳來一陣鼓譟聲:“三皇子妃娘娘,您不能就如許出來,皇上正與太子殿下議事,你且稍等半晌,容主子們替您通傳一聲……三皇子妃娘娘,您真不能直接出來……”
這個能夠性纔在顧蘊腦中一閃過,她已是遽然變色,再看宇文承川,也是神采大變,急聲道:“父皇,若玨侄兒是讓成國公府的人帶走的,隻怕成國公世子很快就要起兵造反了!”
父兄不但做了那麼多不忠犯警之事,現在已傾巢出逃,還連她的孫子也一併帶走了?
想起韓卓之前在騰驥衛的舉重若輕,怒道:“是不是你奉告太子的?你就算忠於太子,也不能事無大小都回了他,卻瞞著朕,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朕若不是,若不是……有言在先,朕現在便砍了你的頭!”
三皇子妃被噎得一滯,但很快便說道:“當然是因為我的玨兒是父皇真正的嫡長孫,又有母後這個皇祖母和父皇最信賴與倚重的成國公府做背景了,我明白你們的顧慮,可我們真的冇有阿誰心,隻求大皇嫂看在你我同為母親的份兒上,就饒了我的玨兒罷,我給您叩首了……啊……”
忙出聲打斷了皇上的話:“父皇,現下不是究查這些的時候,永嘉侯既敢逃竄,那必然已籌算將不軌之心,付諸於行動了,父皇,當務之急,是要想體例禁止他啊!”
宇文承川便欲欣喜皇上兩句,待皇上先把這事兒放一放後,再持續說防備永嘉侯一黨的事,他真的有很激烈的預感,永嘉侯與宇文承乾等人今早晨便會建議行動,冒險逼宮了。
逃竄了?
皇上聞言,又驚又怒:“這是甚麼時候的事,你既曉得,如何不一早回了朕,讓朕早些將他們的不軌之心扼殺在抽芽時?”
皇上聞言,居高臨下的看向宗皇後,七分憤怒,三分憐憫,冷哼道:“忠心耿耿?你另有臉說他們對朕忠心耿耿,那他們這些年養寇自重,監守自盜,讒諂忠良,把持海運……這一係列的罪過,都是朕在誣告他們了?現在不但傾巢出逃,還連玨兒一併給帶走了,說他們冇有不臣之心,大逆不道,皇後你能信嗎?歸正朕是一千個一萬個不信的!”
話冇說完,跟著“啪”的一聲脆響,手背上俄然傳來了一陣刺痛,忙忙看疇昔,就見不是彆個,恰是皇上一把將何福海剛剛纔重新沏來的熱茶擲到地上,茶盅分裂後濺起的水珠濺到了她的手背上,才讓她那麼痛的,滿心的憤怒與委曲就立時化為烏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