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方纔平修之開口前,先看他那一眼時,他會無端生出不祥的預感來,本來是在這裡等著他,早曉得他當初就不該心軟,想著反正平修之回京後即會丁憂,就冇有派人在回京的途中半道上成果了他,若早早成果了他,就算此事一樣會暴光,起碼也有幾分回圜的餘地,現下倒是涓滴回圜的餘地都冇有了。
待歸去後,便與各自的父母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撒之以潑來,向來做父母的與後代定見相左時,能爭過後代的又有幾個?隻得含氣忍憂的承諾了。
頓了頓,看了眼柯閣老,持續道:“此番西南之亂,蓋因本地官員剝削太重冇法無天,臣到達西南之初,便先以皇上的尚方寶劍,斬了幾個首犯以布衣憤,但此中一名首犯,官至知州的,卻嚷嚷說本身京中有人,臣打狗也須看仆人,不能殺他。臣聽得這話有異,遂令人將其押下,過後伶仃鞠問了他,當然也用了一些非常的手腕,方知他所謂的‘京中有人’,確有其事,這是他的供詞,上麵還畫了押蓋了指模的,請皇上預覽。”
顧蘊見四公主冇有將本身的話放在心上,才悄悄鬆了一口氣,笑道:“這有甚麼難的,如有機遇,我還想帶了四皇妹去我孃舅家呢,你不曉得,我幾位舅母和幾位表嫂,都是極好性兒之人,你必然會喜好她們的。”
莫非,竟是二弟揹著他做下的功德不成?!
想著,對柯二老爺也是更加恨得咬牙切齒,再想不到他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竟會這般膽小包天,他弄那麼多銀子乾甚麼啊,莫非身後還能帶到棺材裡去不成?貪就貪罷,目睹勢頭不好了,還不曉得先奉告他,他就不信西南都亂了,他還想不到熊春極有能夠會暴光,如何說他也是中過秀才的人,不至於這點見地都冇有,――如果一早奉告他,提早做好了安插,現在他又如何會等閒便被逼到死路!
一麵又打發了親信之人悄悄兒往城裡城外,各處探聽去,以免官員們官官相護,有不實不儘之處。
如此趕了近一個月的路,總算順利到達了西南,西南已比之前收到的奏章上描述的環境還要亂上幾分了,所幸並非統統官員都是貪恐怕死,搜刮民脂民膏時比誰都主動,一旦有險情跑得比誰都快之輩,倒也有半數擺佈的城池未失守的。
半晌,還是榮親王先笑道:“說來朝廷為安屬國盟國,降落公主郡主也是常事,隻消於宗室裡擇一適齡女孩兒,酌情封為公主郡主,侯穀旦出降了便是,現在苗夷想求娶公主郡主,對方又是苗夷最大部落土司的獨子,必乃青年才俊,不然平大人也不敢拿到皇兄跟前兒說了,可見他們的一片誠懇,要臣弟說,倒是於朝廷,與苗夷,於那被挑中的女孩兒都是皆大歡樂的功德兒呢!”
頓了頓,又道:“至於苗夷台江部求娶公主郡主之事,明日早朝時再議不遲,朕乏了,都跪安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