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大太太笑道:“定在了來歲的三月十八,二弟妹正想著趕在年前下聘呢,有娘孃的犒賞做頭一抬聘禮,再麵子不過了,我先代二弟妹謝過娘娘了。”
顧蘊點點頭:“那待會兒歸去時,我讓胡向安送外祖母與大舅母歸去,既要做聘禮的頭一抬,天然要大張旗鼓的送去纔是。”
因而孃兒幾個道了彆,平老太太又把先前已叮嚀過顧蘊好幾次的話再次叮嚀了一遍:“去彆人宮裡時,記得甚麼東西都彆等閒入口,旁人倒是不敢勉強你,就是要防著景仁宮,若那一名勉強你,你就儘管害喜,坐久了就說腰疼,反正她母子的狼子野心也是滿朝儘知,光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了……過了三個月後,就彆再一味的窩在屋裡了,要常下地多走動,月份越重,越要走動,為甚麼田間的婦人生孩子一個接一個,就是因為平時動很多……殿下若實在熬不住,你也彆吝嗇,隻要他的心始終在你身上,你隻要敬他一尺,他天然會敬你一丈的……”
胡向安能成為崇慶殿大總管,深得宇文承川和顧蘊的信賴,有多會看人眼色有多會測度上意可想而知,天然不會蠢到隻打發人返來稟告顧蘊平老太太進宮了,而不打發人去稟告宇文承川,東宮裡誰不曉得再小的事隻要與太子妃有關,在太子殿下心目中,都是一等一的大事?不然宇文承川也不會返來得這般及時了。
顧蘊方點頭笑道:“那我就放心了,大姐姐竟一舉得了兩個兒子,真恰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兩個哥兒長得是像大姐姐還是大姐夫,彆離叫甚麼名兒呢,生得是不是一模一樣,連大姐姐做親孃的都辯白不出來啊?隻可惜我現在見不到我兩個小外甥,隻能等今後了,不過我給他們都籌辦了長命鎖,大伯母歸去後,整好帶出去給大姐姐。至於二姐夫,畢竟還年青,今科未中反而更能磨礪一下性子,等三年後更加沉穩了再了局,管保就能秋闈春闈一道高中了,大伯母也替我去封信,欣喜一下二姐姐罷。”
隻是躺到床上後,想是連日來睡很多了,她卻如何也睡不著,不覺便又想起平老太太來,外祖母來歲就七十三了,白叟們常說“七十三,八十四,閻王不請本身去”,外祖母可千萬要熬過來歲這個坎兒纔好啊!
顧蘊笑道:“在我內心,大伯父與大伯母都是我最親的人,我天然盼著你們好,大伯母就彆與我客氣了。倒是有一件事,想請大伯母與大舅母幫手。”
祁夫人與平大太太聞言,忙正色道:“甚麼事,娘娘儘管叮嚀,我們赴湯蹈火,也必然替娘娘辦好了。”
餘下顧蘊又在殿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悄悄感慨了一回,方在落英落霞的賠笑催請下,回了殿裡去,歇起中覺來。
說完再次免了平老太太三人的禮,大步出去了。
說完看向祁夫人,略帶遊移道:“顧芷的事,大伯母可都傳聞了?”
“哪有那麼嚴峻了。”顧蘊笑道,“是卷碧的婚事,你們也曉得,她前番捱了五公主的打,現在傷雖好了,腿卻再不若早前那般利索了,以是我想請你們替我留意一下她的婚事,旁的也還罷了,第一要緊的便是人要好,還要長進,等有了開端的人選後,我再設法安排他們見上卷碧一麵,隻為了她是我跟前兒得用之人,便情願娶她,而不是至心娶她的,天然也不能要……幸虧她現在故意結,也不急於一時,大舅母與大伯母儘可漸漸兒的挑著,再就是錦瑟暗香幾個年紀也不小了,如有合適的人選,有勞大舅母大伯母也與她們留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