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到得丁府,早有一大群人等著宇文策和丁氏了,丁家四代同堂,丁氏的祖父祖母都還在,又人丁暢旺,等著見宇文策這個新半子,等著認親的人竟是坐了烏壓壓滿屋子。
彼時天空又已下起了雨夾雪,宇文策前次為救顧蘊落下的舊傷一到陰雨氣候,便會鋒利的麻癢刺痛,眼下天然也不例外,看得丁氏大是心疼,忙要打發人傳太醫去,“……快去回了兩位側妃娘娘,就說世子爺腿疼得短長,請立時請個太醫來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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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發自內心的和順與心疼,縱宇文策心有所屬,也冇法兒不被打動,乃至不自發將顧蘊的臉代入到了丁氏的臉上,想著若現在麵前的人是顧蘊,他真是馬上死了也甘心……鬼使神差的,他竟伸手撫摩上了丁氏因低著頭,便暴露在了內裡的後頸上。
這便是汲引丁氏,借東宮之勢給丁氏立威的意義了,宇文策豈能不懂,想起自家阿誰爛攤子,雖有榮親王坐鎮,丁氏一開端接辦管家也免不得費心吃力,捉襟見肘,因而謝了宇文承川,方由冬至送出了東宮的二門外,等著丁氏出來,一道出了宮去。
丁夫人就拍著胸口出了一口長氣:“方纔我隻放了大半的心,現在剩下的那一小半總算也放下了,我就說你爹爹自來疼你,如何會明知是火坑,還推你出來,本來是我曲解他了。說來半子身份高貴,本身又有才氣,自來得皇上看重,我原還覺得他多少會有幾分倨傲呢,誰曉得他竟是那般的謙遜,讓叩首就叩首,讓敬茶就敬茶,讓叫人就叫人,這不但是對你的尊敬,更是對我們丁家的尊敬,娘這回可真是要揚眉吐氣了,就是半子不日就得上疆場了,若他不去打這場仗,豈不就真十全十美了?”
滿覺得顧蘊還得一會兒才消氣的,冇想到話音剛落,她已坐到他懷裡,輕咬住了他的耳朵:“真的想看嗎,那就讓你看一看好了。”說著已解開衣衿來,馭夫光給巴掌如何行,得給了巴掌再給顆甜棗才行啊!
進了屋後,丁氏顧不得換衣裳卸妝,也顧不得叮嚀人籌辦晚膳,第一件事便是讓人打了熱水,親身奉侍宇文策泡起腳來。
次日,是丁氏三朝回門的日子。
丁夫人嗔道:“我這還不是體貼你麼,早前你爹雖說得斬釘截鐵,我想著婚事已經定了,對方又是王府,退婚是不成能的,以是隻能順著你爹的意義勸你,就怕你不樂意,可現在木已成舟,我當然要問清楚,明兒你受了委曲時,也好據此為你出頭撐腰啊……你倒是快說呀,到底有冇有男狐媚子?”
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一大通,丁氏十足充耳不聞,直接當氛圍疏忽了她們,隻要她過得好,便是對她們最好的回擊了,何況就算她家世子爺內心有人又如何,伴隨他白頭偕老的隻會是她了,她甘之如飴,她們管得著嗎?她定會替世子爺守好了家,讓他冇有後顧之憂,等他安然班師的!
何況她主持府裡的中饋這些年,是麵子裡子都已掙足的了,天然不會傻到去要新進門的世子妃的強,她們母女後半輩子,乃至她一雙外孫的將來都指著世子爺呢,以是她豈止不會要世子妃的強,她還要幫著世子妃儘快把府裡的大權都抓牢了,讓世子妃儘快站穩腳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