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話誰也不敢說出口,亦連神采間也不敢透暴露涓滴來,都還是眼觀鼻鼻觀心的靜坐著,等候皇上親身來定奪。
可顧蘊曉得,她再也睜不開眼睛,再也醒不過來,再也站不起來了……一時內心竟不知是甚麼滋味兒。
隻是皇上還未開口,二皇子已先“噗通”一聲重重跪了下去,痛心疾首的道:“父皇,都是兒臣識人不清禦下不嚴,纔會變成本日大禍的,不但差點兒將大皇兄的清譽損毀殆儘,還扳連了四皇弟,雖說禍首禍首顧氏已被兒臣當場措置了,一樣不能竄改兒臣出錯的究竟,請父皇降罪,要打要罵,兒臣都甘心領受,絕無半句牢騷!”
顧芷既已死了,本日皇上便是會獎懲宇文承乾和宇文承祚,也有限了,何況還要顧忌著現在是在行宮裡,甚麼事都不若在盛京時便宜,但冇乾係,他已將完整扳倒他們的種子種下了,隻待其生根抽芽,再長成參天大樹,屆時不管他們說甚麼做甚麼,也休想再有絕地逢生的能夠!
莊敏縣主雖與他伉儷多年,也吃不準他方纔到底是真昏睡還是裝的,忙湊到他麵前,用最快的速率,言簡意賅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宇文承川笑道:“父皇謬讚了,兒臣不過是儘本身的本分罷了,換了其他弟弟們,也定會與兒臣一樣的。隻是一點,罪人顧氏與其貼身宮女說的甚麼罪人顧氏會策劃本日之事,都是因為記恨太子妃曾搶過她的心上人,如許的混賬話兒實在可愛,兒臣不得不為太子妃當眾廓清一下,太子妃在與兒臣訂婚之前,從未許過人家,若她真搶了罪人顧氏的心上人,又如何會比及父皇將其賜婚給兒臣,她不是早該出嫁了嗎?何況顯陽侯夫人是盛都城內出了名的賢能淑德,她親身教養出來的太子妃,又豈是那等浮滑之人,可見罪人顧氏是在胡說八道,還請父皇明鑒,還太子妃一個明淨。”
皇上方又看向地上躺在簡易擔架上仍未醒來的四皇子,皺眉道:“老四如何還不醒來?太醫呢,馬上傳太醫來!”
就見四皇子還在地上躺著,衣裳甚麼的倒是都已穿好了,就是人還未醒來,也不知是真冇醒來,還是裝的,畢竟這麼大的動靜,便是個死人,也該被吵醒了。
可見皇上麵沉如水,也不曉得對本日之事表象以下的東西,到底已曉得多少看破多少了,四皇子衡量再四,到底還是攥緊拳頭,忍住了冇將已到嘴邊的惡言說出口,隻是叩首領了罰:“兒臣領罰,吾皇萬歲萬歲千萬歲!”
因而好些人眼裡都暴露了恍然之色來,特彆是女人們,本來本日之事,都是太子妃與二皇子顧側妃這對堂姐妹之間爭風妒忌的舊怨鬨的,也就不怪顧側妃會那麼猖獗那麼肆無顧忌了,女人的妒忌心一旦發作起來,女人一旦建議狠來,這世上絕大多數男人都遠遠及不上,要不如何會有“最毒婦民氣”的說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