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不待宇文承川發話,已拔脫手裡的刀,架到了二皇子的脖子上。
顧蘊站在崇慶殿正殿的台階之上,看著暖陽下掩映於綠樹紅花之間的朱牆黃瓦,內心雖仍沉甸甸的,到底又比昨夜好了很多,她再是堅信宇文承川和大伯父他們定能獲得最後的勝利,在冇有獲得決定性的勝利之前,心也始終是高高懸著的,現在心總算能夠落到實處了。
不管昨夜全部皇城乃至全部盛京亂成甚麼樣兒,不管死了多少人破了多少家,時候一到,天仍還是亮了,太陽也還是升起了。
皇上已很快調劑好情感,提及其他事來:“朕傳聞除了密雲衛和房山衛的趕了進京勤王,榮親王世子也帶著五千先遣軍隊返京救駕了?很好!現在彆人在那裡,立即傳他來見朕,連同眾宗親和內閣六部的臣工,也給朕一一傳到,有些賬,朕也是時候該與他們算了!”
宇文承川悄悄一笑,並冇有接顧準的話,獨自看向二皇子道:“孤還真想看看,皇上曉得孤殺了你後,會如何獎懲孤,又會不會真的廢了孤!不過孤不會親身殺你,不是顧忌著所謂的骨肉兄弟之情,也不是怕皇上曉得了,而是怕臟了本身的手!大伯父,你也不必臟了本身的手,就讓他死在兄弟們的拳腳之下罷,死了那麼多同僚老友,總得讓大師都出一口氣不是?”
宇文承川忙又應了,見皇上的情感到底還是降落了下來,一時也不曉得再說甚麼纔好,客歲才經曆一次喪子之痛,本年又來,伉儷之間也是反目成仇,公然天子當到最後,隻能是孤家寡人嗎?
側身抱拳向宇文承川道:“殿下,請您準臣殺了這個亂臣賊子,歸正皇上有旨,宇文承乾不忠不孝,若遇抵擋,格殺勿論,現在他可不正在抵擋嗎,他既抵擋,刀劍無眼,死在臣刀下也就怪不得臣了。”
與韓夫人對坐下後,想著滿殿乃至滿東宮的人都辛苦了,顧蘊遂叮嚀白蘭:“傳話下去,各行當除了該班當值的,其彆人都先下去用早膳,然後再歇歇罷,幸虧我們宮裡還冇甚麼可需求善後的。”
忙上前一把扶住了她,低聲說道:“娘娘先彆急,念哥兒既是在崇慶殿丟的,並且奶孃必然是一發明孩子不見了,便立即過來稟告了,那孩子就必然還在崇慶殿,再不濟了也還在東宮,我們這便讓人把東宮全數封閉起來,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搜疇昔,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必然能找回念哥兒的!”
皇上臉上的笑就更盛了,若不是顧及著宇文承川幾個還在,就要忍不住去前麵看妙貴嬪了,這可真是雙喜臨門!
頓了頓,又道:“至於他的妻兒,蕭氏與宇文琅孤兒寡母的,也隻能去雲貴投奔蕭定邦了,馬上派了人追捕他們去,若能本日追返來,就與其彆人一起圈禁至死,若不能追返來,就看蕭定邦會是甚麼態度了,若他大義滅親,天然還是朕的忠臣良將,不然,格殺勿論!”
顧蘊點點頭,虛扶了韓夫人進殿用膳,現在宮裡才逢大變,光靠淑妃與賢妃主持大局怕是對付不來,她於公於私都得站出來挑這個大梁了。
顧蘊回聲轉過身去,果見是韓夫人逆著光走了出來,不由笑道:“我睡不著,倒是義母,一起上舟車勞累的,之前的喊打喊殺聲又一向持續到五更時分才垂垂消停下來,您底子冇法入眠,也就剛剛纔胡亂打了個盹兒,才最該多睡一會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