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她一開一合的嘴巴,看著她吊梢的眼睛豎著的眉毛,看著她氣勢洶洶的模樣,再想到她昨早晨的柔情似水,一度產生了一種不實在的感受,就彷彿麵前的人與昨日他娶的那小我,底子不是同一小我普通。
這綺夢便是當日平氏從陪嫁丫頭裡給顧衝抬的通房了,做丫頭時她倒還挺誠懇本分的,等開了臉做了女人後,因顧衝一度非常寵嬖她,她便垂垂不將平氏放在眼裡了,自謂隻要哄好了顧衝,再生下庶宗子來,即使平氏身為正室夫人又如何,一樣得看她的神采過日子。
用過午宴,認親的典禮也就結束了,大師各自散去,顧蘊也回了飲綠軒。
顧蘊看戲看了這麼久,已經是心對勁足了,聞言便也不辯駁彭太夫人的話,上前幾步屈膝向仍滿臉不善的周望桂行了個禮,說了句:“那我明兒再來給母親存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