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各處都快下鑰了,冬至卻俄然在殿外稟告,說宇文策這會兒正在東宮外立等著見宇文承川,以宇文策的謹慎,若非事出告急,是毫不會冒然親至東宮的,明顯是有十二萬分要緊之事,故顧蘊有此一問。
陳淑妃點頭:“是免了,不過冇申明兒也免了的話,想來她也不敢病太久,太子妃明兒要去景仁宮存候嗎?”
一席話,說得陳淑妃與陸寧妃是麵麵相覷,半晌陸寧妃才皺眉與陳淑妃道:“我記得沁芳齋襄嬪這一兩年來,除了綠霓居那一名,也算是非常受寵的妃嬪之一,一月裡皇上也會翻她一兩次牌子,外務府當不敢剝削她的份例纔是,孃家傳聞也頗過得,該當不需求她東貼西補的,如何就淪落到剝削本身跟前兒宮女月錢的境地了,宮女一月的月錢才氣有多少銀子,她至於如許小家子氣嗎?”
唯獨林貴妃與宗皇後憤怒不已,李正圖一死,她們在禦前便冇有真正說得上話的人了,今後要失掉多少先機,又要失掉多少坑陷仇敵的機遇啊?便是現在再有機遇安插人,要混到李正圖的職位,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何況經此一事,皇上對禦前奉侍的人遴選必然更嚴格更刻薄,她們十有*也找不到機遇再安插人了。
顧蘊沉吟道:“娘娘這話非常,或許她此舉真是為了諱飾甚麼也未可知?不過也保不齊三皇子是真患上了心悸呢,我孃家有個遠房表妹就故意悸,也是十幾歲上時才俄然患上的,但除了剛犯病時暈厥了一次,以後與凡人的確冇甚麼兩樣,傳聞客歲還生了個兒子呢,反正這事兒與我們都不相乾,我們隻瞧著也就是了。”
這些妃嬪裡已全然失了寵,已全然冇有了希冀的也還罷了,歸正再也冇有希冀了,平日除了緊巴巴的將日子混下去,還能如何著?倒還不至於被李正圖之流剝削得太狠,當然李正圖也不屑於剝削欺詐她們,就算把她們都榨乾了,渾身也榨不出二兩油來,他那裡瞧得上那點油水?她們要對付的,隻是外務府的管事們罷了,雖說小鬼難纏,可小鬼再狠也狠不過閻王不是?
動機閃過,顧蘊又道:“那今兒六宮的存候不是都免了?”
皇上天然是龍顏大怒,他身為堂堂一國之君,睡哪個妃嬪不睡哪個嬪妃,幾時輪到兩個主子做主了?真是反了天了!
乃至以前麵對“大病初癒”來給本身存候的顧蘊,宗皇後都提不起找顧蘊茬的興趣來,當然也是因為怕顧蘊又出甚麼幺蛾子,以是隻草草問了顧蘊幾句‘身材可已大好了?雖已大好了,也得知心將養著,免得轉頭又出甚麼岔子,本宮可不想再背黑鍋了’,也就端了茶,將顧蘊和眾妃嬪都打發了。
二人之間早已明爭暗鬥過無數次了,兩邊都各有勝負,算是堪堪打了個平局,隻瞞著皇上,在皇上麵前,二人仍一團和藹罷了。
宗皇後曉得其中起因後,少不得將何福海和李正圖都罵了一回,但也曉得即便本身身為皇後,亦等閒動不得何福海,何況李正圖投向她也就是近期的事,彼其間連最根基的主仆情分都還冇建立起來,她罵了何福海一回,可惜了李正圖一回,也就將此事丟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