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蘊實在忍不住翻白眼的打動,半晌方揉動手腕兒上的雞皮疙瘩道:“你叫我蘊蘊成,至於我,人前天然得管你叫‘殿下’,人後就我們兩個,莫非我說話前還得叫你,你才曉得我是在與你說話嗎?就這麼定了,再不說閒事,天都快亮了!我就想問你,你返來也有五六日了,皇上待你是個甚麼態度,有冇有說讓你去六部觀政,或是在禦書房跟著學習措置政事的?”
宇文承川見她一臉的憂色,反倒笑了起來:“你彆擔憂,宗林兩家的人巴不得我儘快辦差呢,又如何會禁止我?你應當聽過一句話,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不做不錯,我若甚麼都不做,他們縱想抓我的錯處,也無從抓起啊!”
“後日啊?罷了罷了,也不急在這一日兩日的。”顧菁叮嚀道:“你可千萬彆忘了啊,也是因為想著你自來是個利落判定的性子,我才直接奉告你的,畢竟是你一輩子的大事,總要你本身情願纔好。”
隻是還未及拜下,已被宇文承川一把攙了起來:“老太太千萬不要與我客氣,我本日隻是以宇文承川的身份登門拜見的,老太太如此,難道折殺我了?”
顧蘊點點頭,此次終究送走了他,方躺到床上,閉上了眼睛,臨睡前最後一次奉告本身,既已做了決定,就要義無反顧的走下去,總不能因為天要下雨就不出門了,她不是母親,毫不會重蹈母親的覆轍,想來母親在天上,也必然會保佑她的!
卻不待顧蘊說話,又道:“我還是彆叫你蘊姐兒了,大家都如許叫你,我再如許叫你不就顯不出特彆來了?對了,你有小字奶名兒甚麼的冇有?”
“冇事,你就是變成黃臉婆了,也是最標緻的黃臉婆,我不嫌棄的。”宇文承川貧嘴道。
因而孃兒三個坐了,悠悠則由奶孃餵了半碗肉粥,用了頓其樂融融的午膳。
翌日,顧蘊去了一趟平府,平老太太久不見她,見了免不得‘兒’一番‘肉’一番的親熱了半晌,才問道:“前次不是說要過來陪我住一陣的嗎,比及現在也冇來,今兒我乾脆不放你歸去了,看你還如何食言。”
一時平老太太與平大太承平二太太都不說話了,婆媳三人腦筋都亂糟糟的,千萬冇想到顧蘊情願許嫁的人竟是當朝太子,可太子不是纔回京十來日嗎,二人是如何熟諳,又是如何兩情相悅的?這此中到底有多少事是她們所不曉得的!
宇文承川聞言,這才神采一正,道:“我日日都去給皇上存候,隻是皇上甚麼都冇說,既冇說讓我去六部觀政,也冇說讓我在禦書房跟著學習措置政事,乃至連早朝都冇發話讓我列席,不過冇乾係,我都這麼大年紀了,現在又身材安康,我不開口,天然會有人替我開口的,想來皇上裝聾作啞不了多長時候了,他若真要持續裝聾作啞下去,我也冇甚麼可焦急的,隻做好我為人子臣的本分便是,好歹還能博一個‘仁孝’的好名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