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無忌被逼得冇法,總不能真任本身敬愛的人被攆出去流落街頭,本身又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離了盛都城,該如何贍養他們母子?且另有大兒子呢,莫非就不要大兒子嗎?
她有甚麼可對勁與滿足的,她身上侯夫人的誥命服製,若不是沾顧蘊這個太子妃的光,若不是因為顧蘊的啟事讓父親有了伯爺的爵位,董無忌阿誰殘餘又如何會礙不過董太夫人的嚴令,為她上摺子請封?若不是因為顧蘊這個新晉太子妃的存在,滿盛京的人還都曉得她極得太子殿下寵嬖,在大婚之前,已自發為她守身,至今從未踏進過東宮一眾嬪妾屋裡一步,禮部又如何會那麼快便把她的封誥摺子批了下來?
“皇上駕到,皇後孃娘駕到——”
顧蘊到得景仁宮時,就見景仁宮正殿外的空位上,早已設好帷帳了,內命婦在左邊,外命婦在右邊,皇子妃公主及宗室則在中間。
顧蘊看著寶座上穿了皇後大朝服的宗皇後,那種崇高與莊嚴,那種居高臨下的雍容氣度,不由悄悄感慨,難怪那麼多人想做皇後呢,這類唯我獨尊俾睨天下的感受,於任何女人來講,都是無上的引誘啊!
餘下顧葭餘光看著她雍容華貴的身影不過眨眼間,已經消逝在了本身的視野中,早間出門時因瞥見方雪柔那賤人妒恨交集卻毫無體例,隻能眼睜睜看著她絕塵而去的目光所帶來的痛快和解氣,另有方纔因偶爾聞聲旁人群情她‘這麼年青就是侯夫人了,可真是好福分’時,所生出的幾分小小的得意與驕傲,刹時都飛到了九霄雲外去。
三皇子妃這纔想起,自家與莊敏縣主佳耦婆媳已算是完整撕破臉了,天然不能再像之前那樣指著她為本身衝鋒得救,隻得悻悻的收回目光,嘴唇一勾看向了顧蘊,道:“大皇嫂還真說著了,我的確心疼為父皇母後送年禮所破鈔的銀子,畢竟當初我們殿下又不像大皇兄那樣大手筆不是?不過再心疼又如何,哪怕為父皇母後賠上本身的性命呢,原是我們為人後代的本分,我又做不出甚麼亂七八糟,香的臭的都都往父皇跟前兒送的事來,可不就隻能暗自心疼心疼了?”
這下顧衝乃至不消親身登門,隻打髮長隨遞了封標準的彈劾摺子至建安侯府,說來這招他還是跟周望桂的大哥學的呢,當年周望桂剛進門,對他們母子都不敬時,周大爺不就是如許對於他的嗎?
伉儷兩個正說著,顧蘊俄然感遭到有人在看本身,忙下認識的看了疇昔,恰好就對上益陽長公主冰冷如刀的眼神。
平大太太則道:“老太太身材挺好的,就是掛念娘娘得緊,老爺和二老爺也都挺好,昨兒夜裡吃年夜飯時,老太太還說,這麼好的日子,她必然要再多活幾年,瞧見本身的玄孫出世纔好呢!”
說得顧蘊滿臉都是笑:“外祖母必然能活到大侄兒為她添玄孫的。”
這話隻差明說顧蘊吝嗇摳門,隻對本身捨得,對旁人不管是誰都捨不得了,讓人一下子就想到了東宮送給皇上的年禮,對本身這麼風雅,都風雅到豪侈的境地了,給身為君父的皇上送的年禮卻連本身的一支步搖也及不上,可真是“孝敬”得緊啊!
顧蘊漫不經心的想著,目不斜視的從顧葭身邊走了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