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先給顧蘊見了禮,見念哥兒通哥兒也在,少不得也給哥兒兩個見了禮,逗了他們幾句,顧蘊才讓人將他們引到了中間去玩耍,開門見山問起平大太太和祁夫人來:“大舅母和大伯母這會子進宮,莫不是為此番放出去那麼多宮眷宮女之事而來?”
念哥兒忙道:“那娘要快點兒與爹爹說哦……”
何況再端莊的婦人,骨子裡也是好聽八卦好講八卦的,辨別隻是做得較著與不較著罷了,現在國喪期間,又不能聽戲文觀歌舞乃至吃酒摸牌取樂,可不得更用心的嚼舌頭了。
這倒是在她的預感當中,自來防民之口都甚於防川,她倒是冇想過有了宇文承川替她出頭,旁人便不會詬病她了,能夠讓平大太太和祁夫人這般急三火四的進宮來勸她,局勢必然已嚴峻得起碼讓她們感覺非走這一趟不成的境地了。
比方此番放人出去,換了誰會不把馬良媛幾個留著啊?歸正隻是白養著,皇上底子不會看她們一眼,底子對本身造不成任何影響,皇後孃娘又何樂而不為呢?
國喪期間禁婚嫁禮樂,全部盛京到處素縞冷僻一片,白事倒是不由的,隻不敢辦得太昌大,以免那裡不慎,就超出了天家的麵子罷了。
母子兩個正說著呢,胡向安一起小跑著過來了:“娘娘,顯陽侯夫人與平西伯夫人求見。”
念哥兒小時候懶得出奇,大了後老是男孩兒,豈能不好動好玩的?偏身材不爭氣,這也做不了那也做不了的,便開端感覺時候難打發了,聽得顧蘊的話,半點冇感覺要受拘束了,反而大是鎮靜:“娘真的要教我讀書習字了?太好了,太好了,我明兒必然打早就起來,斷不會偷懶的。”
顧蘊了了一樁苦衷,由不得表情大好,這日見秋高氣爽的,想著前陣子又是大喪又是新舊友迭,高低都忙得通不得閒,大人還罷了,念哥兒與通哥兒必然都憋壞了,特彆念哥兒,大喪後又病了一場,現在雖大好了,人卻更加瘦得不幸了。
這些人說得口沫橫飛,自謂不會傳到顧蘊耳朵裡去,便真傳去了也不打緊,莫非就興她做,不興彆人說麼?關頭另有一點,法不責眾,皇後總不能把每一個暗裡說她嘴的人都措置了罷,那她豈不得將大半個盛京的人都給措置了,是嫌本身現在的名聲不還夠壞嗎?
胡向安便忙承諾著去了,很快便引了各著一身素淨衣裳,頭戴赤銀頭麵的平大太太和祁夫人過來。
初秋的禦花圃與隆冬時不同並不大,以是顧蘊才說‘繁花綠樹,秀色可餐’,卻比前陣子風涼多了,顧蘊體貼念哥兒的身材,成心將腳步放得極慢,一麵笑著柔聲問道:“林奶孃去了,念哥兒可都還風俗啊?娘瞧著鐘奶孃幾個也都是好的,若你感覺那裡不快意了,儘管奉告娘,娘自不會委曲了你的。”
遂叫了白蘭去哥兒倆住的後殿傳話兒:“讓奶孃給兩位殿下清算清算,就說本宮要帶了他們逛禦花圃去,再打發人個去前頭問問冬至,午間皇上可要返來用膳,若不返來,我們孃兒仨乾脆就在禦花圃裡用了,園子裡又是繁花又是綠樹的,秀色可餐,指不定念哥兒還能多用半碗飯呢。”
平大太太與祁夫人對視一眼,嘴角都帶出了一抹苦笑來,可不是有人暗裡裡說皇後孃孃的閒話兒,且說的人還很多,說得還極刺耳,她們兩個纔會火燒火燎般進宮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