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向安奉侍顧蘊也好幾年了,現在更是因為顧蘊做了皇後,水漲船高成了坤寧宮的大總管,闔宮數千寺人裡僅次於冬至的第二號人物,天然更加將顧蘊的話當作佛音綸語,更加會揣摩顧蘊的意義,聞言也未幾說,隻恭聲應了一句:“娘娘放心,主子曉得如何做的。”行完禮,帶著胡氏徐氏下去了。
卻冇想到,等候她們的不是冊封,而是斥逐出宮,哪怕皇後孃娘都賞了銀子,還準她們將這些年的積儲都帶出去,那也是從天上掉到地下,她們除非是傻子,纔出去呢!
但顧蘊從未想過這麼做,不然也不會打發胡向安親身去做這事兒了,她之前能夠不在乎本身的名聲,現在做了皇後,母範天下,卻少不得要多顧忌這個了,不但僅是為她本身,也是為了宇文承川與念哥兒通哥兒兩個。
大將軍王妃便是丁氏,宇文策這幾年南征北戰,替朝廷立下了汗馬功績,隻他已是親王世子,又臨時還冇有兒子,封無可封,以是先帝在位時,便隻是破格封了他的長女為郡主,並未曾封賞他。
幸虧顧蘊也不欲與她們計算,幾年的冷宮餬口,讓二人都從妙齡女子,變成了未老先衰的中年婦人,暗黃乾枯,衰老蕉萃得都快讓人認不出來了,說到底,她們也是家屬的捐軀品,想長進想出頭也隻是為了能過上更好的餬口,她既一開端便存了放二人出去的動機,現在天然不會竄改。
可要她臨到頭來,還要拿胡氏徐氏當一回墊腳石,她委實做不出來,本來二人的身份就夠難堪了,轉頭事情再傳得人儘皆知,縱本來故意求娶她們的人家,也要打退堂鼓了,到底曾經當過當今皇上的妃嬪,便一向馳名無實,那也是皇上的妃嬪,誰敢冒著惹上一身費事的傷害,娶如許的媳婦兒回家?
“是,娘娘。”白蘭便忙回聲而去了,顧蘊這纔打發了仍哭哭啼啼的馬良媛等人,當真思慮起整件事的可行性來。
當下都哭了起來:“皇後孃娘,臣妾們生是皇上和皇後孃孃的人,死是皇上和皇後孃孃的鬼,求娘娘彆打發臣妾們出去,臣妾們隻想偏安一隅的安然到老罷了,毫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的,求皇後孃娘開恩。”
顧蘊見狀,遂看了胡向安一眼:“既然胡氏徐氏都冇有其他要求了,你便親身走一趟,送她們歸去罷,至於該如何與胡徐兩家現在的當家人說,你本身曉得。”
可將她們一輩子留在宮裡又算如何一回事呢,且不說她們得守一輩子的活寡多不幸,旁人見宇文承川後宮多少另有幾小我,也定會一向存著非分之想,繼而變著法兒的往他後宮塞人的,他們特彆是她,豈不是隔三差五就得被膈應一回?
現在她卻不計前嫌,寬宥了二人,讓她們的後半輩子是以產生了翻天覆地的竄改,這事兒一旦傳開,不消說顧蘊的名聲將獲得極大的晉升,如許隻抬抬手,就能為本身換來不成估計回報的機遇,豈能等閒放過?
不但肯放她們出去,還又是賞東西又是賞銀子的……胡氏與徐氏更加感覺本身是在做夢,可哪怕是在做夢,她們也不肯更不敢等閒錯過瞭如許的機遇,誰曉得錯過了這一次,還能不能有下一次?
是以二人忙又是一陣搗蒜般的叩首:“多謝皇後孃娘恩情,多謝皇後孃娘恩情……”
幾年的冷板凳餬口過下來,幾人已是不敢再期望能做主位娘娘,掌一宮事物,好歹也當家做主一回了,但哪怕隻是封個最末等的換衣承諾之類,也比現在不明不白的來得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