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端方矩立在一旁的紅藥卻俄然道：“但是薔花苑確確少了隻仙桃啊......”

可惜，我自巋然不動，隻抬手指了指門外一個粗使丫頭，“你過來。”

那丫頭戰戰兢兢地行了過來，伏在地上，我問：“走廊絕頂左拐第二間是不是紅藥的屋子？”

她茫然地點了點頭。

我冷眼將她一望，她當即低頭做惶恐狀，口舌卻還是聰明：“仙桃固然是仙家之物，卻冇長翅膀，好端端的如何會不見了蹤跡？幻兒手中拿的那隻光彩紅潤，個頭大如碗口，若說它不是仙桃，奴婢委實有些不信......”

幻兒那丫頭本就是個唯恐天下穩定的主，見了這景象如何不落井下石，如何不抓住機遇從速報仇，也跟著跪下，哭道：“太太賢明，奴婢的明淨終究得以昭雪，實不知奴婢那裡獲咎了紅藥姐姐，要如許讒諂奴婢。奴婢百口莫辯，若不是蜜斯明察秋毫，一隻手定要被砍掉了。”

重新展開眼時，那幾個大漢已經帶著紫檀木匣走了過來。翻開後，內裡鮮明躺了隻碗大的鮮紅桃子，伴跟著寒冰披收回幽暗香氣。

近萬年來，我因些許微末戰績成了很多神仙的典範，便故意修身養性，發憤做個典範中的典範，性子雖冇養得平平如水，卻也不會等閒起波瀾。就算當初夙野殺了我，我也隻是略為寒心，並未曾起火動嗔。

秦如月靜肅立著，麵上強裝平靜，思慮了半晌，已決定明哲保身，用力將裙角從紅藥手中扯出，做出一副非常痛心的模樣，道：“你做出如許的事來，真是白費我常日那樣疼你！這事但憑母親做主，我是千萬救不了你的。”

幻兒趕緊叩首謝恩。

秦如月既說我護短，那這個短我本日便護定了。

那仗勢驚呆了在場世人，我暗中朝她讚歎一笑。

聲音雖小，在場之人卻都聽得清清楚楚。

紅藥快速麪色發白，怯怯地看著我，又看了看秦如月。

遂走到紅藥跟前，問：“傳聞喪失的那隻仙桃是由你保管的，你將它收在那邊，又是何時丟失的？”

紅藥聽了後，嚇得麵如土色，以膝代步，跪行上前，緊緊抓住秦如月的裙角，眼底儘是祈求之色：“夫人，救我。”

她還是不出聲，隻是低垂著臉，雙手絞著袖子微微顫栗，我嘲笑了一聲，對紀母道：“母親，璃月覺得怕是這丫頭監守自盜。”

這麼大的坑，幸虧我心明眼亮，纔沒有掉下去。

現在這小丫頭電影伶牙俐齒，不依不饒，卻等閒激起了我的肝火。如此，便怪不得我了！

一句話，既道儘本身委曲，又提示了世人該如何懲罰。

紅藥癱軟在地上，隻拿眼不成置信地望著秦如月。

眼風掃到紅藥的身子晃了一下，抬眼望去，已是麵無赤色，慘白得很。秦如月也好不到那裡去，咬著嘴唇抖了兩抖。我自找了張椅子坐下，撐著額頭閉目養神。

這話說得有情有義，滴水不漏，我卻聽出內含的威脅之意。公然，紅藥眼神暗了暗，嘴角扯出一絲冰冷的苦笑，的確萬念俱灰。

挖好的坑冇派上用處，秦如月呆了一呆。

紅藥明顯早就籌辦好了說辭，流利道來：“奴婢早大將仙桃裝在一個紫檀木冰匣裡，安排在小廚房的壁櫥上。中午在後院看到幻兒手上拿了隻仙桃，奴婢隻道是她拿了少二夫人的出來把玩，未作他想。可申時奴婢服侍了夫人午起，再去小廚房看時，那紫檀木匣子卻不在了。奴婢當即稟告夫人，鞠問了廚子跟打掃丫頭，大師都說冇瞥見，並且都有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