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念著兄友弟恭,怕壞了四皇子名節,到處教本宮忍著,本宮偏是個眼裡不揉沙子的,見不得有人劈麵一套,背後一套。”
“四皇子,倒先過問本宮?!隻是本宮,不敢有旁的意義,單為一件,不知本宮這幾婢女,那邊開罪於四皇子,讓您不吝對本宮侍衛痛下殺手,也要擄了本宮丫環去,壞了她們好好的明淨名聲?!”
“你這害人的,反倒指責本宮是惡人?!”
他斜瞥了陳斯年一眼,安閒道:
“本宮與公主暗裡言談,再與皇弟細說,委實不便。”
他一麵暗罵,一麵想攔她,可她氣上頭,說話也急,那裡插得進嘴。
“是我親耳聽著,斷不會錯。”
顧昭和闔了闔眼,柳眉輕蹙,全然是痛苦破裂之色。
陳斯年到現在,也隻要咬緊牙不認賬的,他寒著臉向著陳高翔道:
陳高翔瞥了她一眼,冷聲道:
他自發得這兩相爭論,分不出個勝負的,賴疇昔,也就得了。
顧昭和正唱作著,瞥見五皇子陳陸離,似笑非笑地凝著她,桃花眼裡儘是打量看望之色。
“兄的罪證,不敷以證弟是那凶暴之徒,可臣弟倒有一二件證據,足證兄才係幕後主使。”
陳斯年義正嚴辭地說:
陳斯年心頭急得很,恨不能將這二人嘴縫上,隻聽得陳高翔朗聲笑:
“公主,本皇子敬你一聲公主,是念著陳嶽情分,禮數上的尊敬,可本皇子與你,皆是皇嗣,又是平輩,身份職位皆相稱,輪獲得你來胡亂指教?若不是尚顧著臉麵相處,你早該擔了這誣告皇子之罪!”
她茫然睜眼,是不敢信,更是不信賴:
顧昭和茫茫然地點了兩下頭:
“罪證?!”陳高翔冷冷一笑:
“四弟,罪證尚在,由得你這般翻臉不認的?本宮倒想將此事壓下來,到處為你想著,誰料你竟是個白眼的,還要扯談些話,倒打本宮一耙!”
那張夙來潔清溫和的鵝子臉,儘是陰翳籠著,好似下刻便黑雲翻墨,白雨跳珠。
陳高翔也生得清俊,長身玉立,袍邊繡冷僻玉葉,中心是銀線作絲,刺的栩栩如生的仙鶴,頭上一頂嵌琉璃白玉小冠,有臨水若風之蕭灑。
她也不鎮靜,一瞥既過,隻恨怨地凝著四皇子陳高翔不放。
“胡說!”
又向著冬青蹙眉道:“肉痛,替本宮揉揉。”
“我當是甚麼板上釘釘的大證據,原是個隨口一說,他們說是四皇子,那幕先人便定是我不成?這死無對證的虛話,便是包彼蒼活著,也難斷此案的。”
可陳斯年再一細看,心又懸了。
陳斯年還是倔強道:
隻見得顧昭和又換了神采,又是悔恨,又哀怨彷徨:
“百密一疏,也是有的。”他看向顧昭和,眼裡不免多了期冀之色:
現在他眉輕皺,即使麵色清逸,可眼裡卻明擺著被衝犯威儀之冷厲:
至於這公主,她對他存了幾分至心機,今後他捨得好話哄兩句,讓她信他,也不難的。
“胡說!”
“如果證據確實了,本宮也要做個鐵麵忘我,方能服人,正因這虛真假實,隻怕冤枉了你,這才壓著,這些罪證,縱不能斷你是幕後真凶,可你也不能撂得潔淨!”
“卻不知,公主是何意?”
當下輕視她的心,多了幾分。
顧昭和驚奇不定地覷了他眼,可到底是講究禮數情麵的,即使有百般怨氣,現在也壓了,款款福了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