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司長見她叮嚀了下去,妥了心,速速離了,顧昭和遙見那被朔漠漸冇了的一點兒飄颺青意,麵上似有獵獵朔風過,漸蕭漸凝了。
顧昭和心中模糊的不安寧,自那日血肉廝殺過了,陳暮成反生了美意性,對她暖和關愛,到處都想著,卻又不逾矩失禮,讓她不能拒,連著賴在此處不走的公子洛都一併禮待,好似全然忘了先前事。
“這纔是一心,司長,你是臣,卻更是知己,摯交,若連你也不與我站一塊兒,那纔是無人解我情意,孤伶薄弱的,未做寡人,先成了寡人。”
“那便好。”顧昭和擰眉複鬆,淺淺點頭,卻又見弓司長拱手請禮:“另有一事,望公主行個便當,殿下行軍從簡,夥伕對於大鍋飯菜還好,卻不善製雁肉野味……”
白淨手,輕挑了車馬簾幕。
瞧見陳暮成眼中黑雲翻卷,嫉恨似破裂風飄絮,弓司長便知,他這話說差了。
倒不是陰晴不定的又風又雨,是縹緲雲霞也掩不住的溫暖日照。
弓司長愈發順和:“都好,勞公主體貼,殿下傷在皮肉,本未動筋骨,用了上好創藥,靜養休歇幾日,已經全好了。”
弓司長前來,拱手作揖:“前些日聽玉容女人說道雁肉好滋味,又想著公主吃那乾糧束脩吃絮了,殿下便親打了幾頭大雁下來,請公主與公子洛嚐個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