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甚麼？”顧昭和忙罷手。

玉容輕道：“那三皇子自發情癡，可你細想，他待公主好向來是微末小事，說兩句話提點，便是最多了，大事上，你見過他有幫著？”

冬青不解：“玉容姐姐，這公子洛還將咱倆定著吹了好陣子冷風，反是那三皇子待我們客氣，如何是三皇子更討嫌，不過你眼了？”

“我這就解了她們……”話罷一揚手，冬青玉容這纔不僵身子。

玉容倒笑了，擰她嘴：“他是皇子，你能擋？”又向著公子洛努嘴，悄悄笑：

“可由著他們去？”

“在理，在理。”冬青直點頭，聽著也有幾分不快：“我雖瞧不上公子洛做派，可他待公主是好的，上了心，便記取，隻當她的事是甲等事，一等一的要緊。”

顧昭和迷著眼，透過眼裡泠泠水瞪他，一用力，更淚滾滾，公子洛哪曉得，隻覺她更悲傷了，忙忙安慰：

她說著，冷嘲笑：“便是明麵上不便利，內裡搭把手也難？不是想置身事外，便是用心待公主先流浪，不得已委身他，他至心如此，不怪公主不奇怪。”

冬青玉容冷風冷雪地灌領子，本就慘痛，現在聽著這話，倒真想大哭了去。

顧昭和瞧著，倒噗嗤笑了，輕道：“你背了書千卷，可記得一句‘男兒有淚不輕彈’的？”

“我置氣我的，你跟著鬨熱，你說，我如何惹你了？”

冬青剛想回嘴，如膠似漆哪是這般用的，可瞧著兩人，一會子哭一會子笑，便縮嘴不說了。

眨了清澈眼，當真逼出幾顆晶瑩，懸在長睫上，隻睜著無辜鳳目，癡凝著她。

玉容輕笑：“你瞧著公主，謹言慎行慣了，偏是公子洛，能惹出她女兒神態，她不悲傷，卻能哭半日，轉個眼又能被他逗捧腹，這是真情義，由不得她不認。”

玉容發笑，搖點頭：“另有個樞紐，我未說，也是我瞧著他比三皇子好的。”

公子洛偏身讓開，眼神卻還是亮道：“你都雅，我瞧不厭。”

見她還掉淚，他鳳目一眯，狠道：“不準哭！”又抬手向著被定身的冬青玉容一指：“我打罰你丫頭去，你哭一聲，她們要涕兩聲，瞧著你還忍不忍心哭，敢不敢哭！”

“我也不冷言語了，今後小小聲，再氣也不凶怪你……”

“冬青，甚麼時候了。”

公子洛呆站著，眼瞪瞪，稍時慌亂了手腳：

冬青和玉容猛跳了幾下，方暖了身子，見兩人旁若無人，隻好麵麵相覷，冬青躊躇道：

鬨了半宿，風吹雨入夢，倒好眠了，顧昭和醒轉肚餓，想著該是懶睡到晌午了，閤眼問著：

“莫說了，莫說了！”顧昭和急了，臉紅脖子紅：“我當嫌肉麻。”

見她不聲響，公子洛旁扯她的手，往樹乾搭去，連“呸”了三下。

……

剛將那頭嬉笑打發了，這頭又來扯她，委曲道：“當真是我剃頭挑子一頭熱？你對我冷著心冷著肺？”

“……”

冬青推攘她：“莫賣關子，快說！”

“你扯謊話，冇得老天嫌你，我替你收歸去。”公子洛洋洋得意，鳳眼晶亮。

“這丫頭好討打，漫天胡胡說，我是不曉情義的，聽禪悟道了，六根清淨著，你有情成心自去，莫扯了我，平白壞我修為！”

孩氣。

也跟著嘲笑：“今後他再想見公主，倒難了，我當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