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月色極美，二人又起了弄月的心機，就這麼一擔擱，回到李府已是子時。

李錦然餘光瞥了眼玉佩上的信字，目光震驚地看向二夫人，慘白著唇說道：“不成能是真的……”她踉踉蹌蹌地奪門而出。二夫人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模樣，笑意湧出眼底。

因對二夫人周氏大打脫手了一番，李錦然與蘭芝二人隻覺心中多日來積存的痛恨與委曲都找到了宣泄點。二人逛遍了長陽城的每一個角落。李錦然帶著蘭芝去吃兒時吃過的甜點，味道還是如昔。她表情非常愉悅，與蘭芝在水雲閣喝茶談天，待夕陽散去，夜色覆蓋時方纔慢悠悠地打道回府。

孫氏身材一顫，聲音降落了下去：“你說的周氏但是周良的mm？”

李錦然將孫氏拉到床榻邊，在燭燈下細細地看了一遍又一遍，看著她髮鬢上點點銀絲，有些難過。孫氏見她微微蹙眉的模樣，笑道：“你這孩子，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不過幾根白髮就叫你愁眉不展。若到了這把年紀還如你這般芳華貌美，那才叫奇特。”

周氏如有所思地看著吳氏拜彆的背影，孫氏一醒過來吳氏便對她冷酷如冰。李錚對孫氏的豪情猶在，倘若返來後瞥見她病癒，那本身的職位安在？又想到李錦然在牢房讓她受的屈辱，她攥緊了手掌心。

曾經二人進李府的大門總要受保衛的神采，現在晚歸保衛見之皆是滿臉的焦心。二人又是喝了些酒，保衛恐怕兩人在回梅苑的路上不慎跌入湖中，隻留下兩人守門，其他皆悄悄跟在李錦然的身後以防萬一。

聽到張蔚然返來她微眯的眼睛笑了起來，模樣靈巧極了。趙灝心神微微一蕩，烏黑如墨的眼睛盯著她看了半晌道：“越是與你瞭解，就越感覺看不敷你，這可如何是好啊！”

孫氏此話令周氏非常驚奇，覺得她好了以後必然會架空本身。可她卻不爭不搶澹泊和順，性子還是如同當年。周氏微淺笑道：“姐姐倒是樂得輕鬆，勞累的但是mm啊。”

李錦然嘩地從床榻上爬起來，倉猝將衣衫穿好，故作驚奇地說道：“我去看看。”

李錦然麵無神采地擺脫蘭芝的手，命仆人出來搜尋。幾個仆人進了納蘭信的屋裡翻箱倒櫃地找，未過量久便從內裡抬了一個箱子出來，內裡裝了一些書畫字卷、工藝高深的刺繡，另有幾隻銀鐲子。蘭芝麵色一白癱坐在地上，納蘭信頭低了下去。

李錦然久久地站在原地，似是不敢信賴，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又緩緩地展開朝那人看了疇昔。見那人仍站在原地，再也忍不住地撲向那人的懷裡，眼裡帶著高興的淚花叫道：“母親，我覺得……覺得再也看不到你站起來了。”

納蘭信見李錦然哭笑著，在一旁勸道：“夫人已病癒，你怎還這般哭哭啼啼的，讓夫人覺得你受了甚麼委曲。”

從最後的難以置信到納蘭信的提示，她已垂垂有了眉目。母親孫氏得意病以後，便從紫陽閣搬到了海棠居，倘如有人下毒必是在海棠居動手。母親這毒已有十幾年，海棠居母親現在再也去不得。她又不能光亮正大地找人一到處尋藏毒之地，現在隻要讓母親另擇他處住了。

將來的天下由誰做主她一點也不體貼，她隻體貼大哥何時返來，算起來離他承諾的四日早超出了很多。她正要開口扣問，隻聽趙灝又道：“你大哥與我一同進的府，他先去給他的母親存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