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錦然扶著趙澈下了馬車。趙澈看向來人,內心迷惑重重。隻見跪在最火線的來人又道:“殿下不必惶恐,火線三裡處部屬已籌辦安妥,請殿下跟從陳光前去安息。朱元將軍明日便進長陽城。”
轉眼間勝負翻轉過來,兵士分紅兩隊,一隊助趙澈殺儘暗衛,另一隊將趙灝團團圍住。有了兵士的插手,趙澈很快將趙灝的暗衛與喬裝的伶人都殺死。趙澈提著儘是鮮血的劍走到趙灝的麵前,沉聲說道:“放了皇祖母。”
趙澈之病一向是行醫心中的迷惑,多年跟從趙澈身邊,耗經心血去尋趙澈的病根,卻一向無果。是以李錦然說此話時,他並未辯駁。
趙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太後將他拉住,一滴淚落在趙澈的手上。趙澈再也按捺不住,拔起腰間的劍便朝趙灝刺去。趙灝早推測他會如此,快速地躲閃過後,朝門口大喊:“三殿下企圖行刺皇子,你們還愣著乾甚麼?”
太後正睡得安穩,李錦然走到床榻邊將太後搖醒了過來。太後朦昏黃朧間看到有陌生人突入驚得正要大呼。李錦然倉猝捂住她的口,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太後孃娘莫慌,我是孫湘之女李錦然。”李錦然將人皮麵具撕了下來,朝地上跪了下去。
從府邸到亂葬崗之處乃趙灝的權勢範圍,如果待天大亮時歸去,趙灝不會等閒放過他們的。太子已廢,趙翰遠在天涯,目前能對趙灝構成威脅的隻要趙澈一人。
趙澈比誰都明白不能讓趙灝就如許分開,可太後的存亡在他看來更加首要。他指了指門道:“我跟在你三丈開外,無人敢攔著你。我隻要皇祖母活著。”
這些寺人皆是趙灝的暗衛喬裝所扮,每小我技藝皆為上乘,卻見趙澈一人便殺了三個,都警戒地看向他,想不到趙澈竟然這般短長。目睹趙澈的劍向本身襲來,趙灝抓起太後擋在身前,趙澈吃緊地收了劍。暗衛向趙澈身後刺了一劍,趙澈轉過身以劍做刀朝那暗衛項上砍去,鮮血濺了一身。其他暗衛似是被趙澈的氣勢所嚇倒,不由自主地連連後退。趙灝在身後怒罵道:“本日他不死,你們就一個都彆想活下去。”
這一夜,山頂的月色非常斑斕,李錦然看著月明星稀的夜空,不知再想甚麼。趙澈將一件衣衫披在李錦然的肩上,和順地說道:“喜好這夜色?”
是啊,能活著真好。母親受了一輩子的苦才換得趙澈的性命。趙澈又三番五次地救了她,這算不算因果循環。她貼著趙澈的心口處,有些哽咽地說道:“趙澈,我再也不要跟你分開了。”
秋雷皺了皺眉,正欲說些甚麼,卻見秋雲與秋電二人從院外闖了出去,聲音非常焦心腸說道:“秋雷帶著三爺與蜜斯從後門走,有刺客突入,我們要對付一下。”
行醫心下瞭然道:“前幾日皇上聽聞三爺夜裡睡不平穩,特賜奇龍香助三爺安睡。”
趙澈繃緊的那根弦鬆了開來:“快將她抱過來。”
趙澈微微一頓,卻摸了摸她的頭說道:“你說的,都依你。”
李錦然笑眯眯地看著趙澈很久,踮起腳尖吻了吻他的臉。趙澈將她攬在懷裡輕聲呢喃道:“另有甚麼要交代的。”
“是趙灝的人!”李錦然脫口而出。皇上駕崩,太子被廢,殺了趙澈,就再無人與他爭皇位了。
華清宮來時金碧光輝、琉璃暉映,去時血流成河、橫屍遍野。趙澈抱著太後的屍身往乾清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