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財大才氣氣粗……”劉玉娘咕噥一句道。

聽著女兒嘰嘰喳喳的，半是戀慕半是迷惑，劉夫人又有點心傷，又是好笑，“你倒是把人家的打扮都看到眼裡去了，那你可曾想過為甚麼？為甚麼那些婢女婆子穿的好，戚大奶奶做主子的反而素淨的很？”

劉夫人敲了一下劉玉孃的腦門兒，“還不明白麼？人家戚大奶奶是為咱著想，人家心機細緻，體貼著呢。”

見劉玉娘呐呐的不曉得如何回聲，劉夫人倒是提起精力來用一種最嚴厲的口氣說道，“以是說，凡是入眼的，入耳的，都是值得你去揣摩的。”

“嗯，你說的對。尚京不比瀝州，就是瀝州，租這麼大的宅子，娘也不必然捨得的。”劉夫人輕拍女兒的背。

劉玉娘見母親不答，歸正也不是頭一回和母親做會商了，她略微想了想，清算一下思路，說道，“女兒也搞不清楚該不該收。收吧，這宅子，房錢女兒算不出來，但是必然不長幼，先前父親母親籌辦的銀錢，我記得就有好大一部分是打算作為租賃住處用的。戚大奶奶這給我們節儉的太多了。”

“你說戚大奶奶如果把送你的那一匣子金飾，就算全都熔了，也不敷做一套頭麵的，她當真戴不起金頭麵待客麼？她一小我住那麼大的宅子，又如何會穿的比下人的布料還差呢？對，戚大奶**上就一隻不大的釵，可那是上好的白玉，甚麼種類娘也叫不著名兒來，她那裙子雖是棉布的，但是卻跟老百姓家常穿的棉布差遠了，近身細看，染的色彩固然素淨倒是均勻淡雅，布料細緻綿軟的很，那料子代價定然不比青黛那雲綢低的，你為甚麼感覺她裙子上的天女散斑紋真都雅呢？那斑紋看似簡樸，用的絲線也不刺眼，但是內裡異化著金線呢！冇看出來吧？那鐲子就不必說了，歸恰是咱戴不起的也未曾見過的。”

“嗬嗬，”劉夫人見女兒反應狠惡，倒是笑起來，一拍床鋪，“躺下躺下，慌甚麼。那你說說，人家戚大奶奶又是借宅子又是送金金飾，她圖咱甚麼呢？”

“體貼我們？”劉玉娘瞪大眼睛，非常不解。

“另有那些金金飾……”劉玉娘咬咬唇，“女兒好喜好。固然娘也給女兒打過金金飾，但是從小女兒戴的多的，還是銀的，並且還各式百般這麼多。那彷彿是戚大奶奶專門為我遴選的，女兒會不會是自作多情了？但是看那些款式，簡樸輕巧，並不是她那樣的貴婦人戴的。可如果買，女兒再喜好，怕是也捨不得呢。”

“我們先住了人家宅子，上門作客，就是把最好的衣裳穿上最好的金飾戴上，站在人家麵前，咱都還是倆土包子。到時候你我麵子上尷尬不尷尬？這宅子還住著還睡不睡得著覺了？背麪人家送你金金飾，你怕是再歡樂都感覺人家在打發叫花子呢。我們昔日在瀝州常來常往，我們曉得她做買賣是把妙手家根柢好，人家穿戴好點兒咱冇感覺啥，但是來尚京，滿眼都是咱隻能瞧不能買的繁華，咱還能在戚大奶奶麵前直起腰來嗎？”

方纔一口氣衝到腦門兒的劉玉娘立馬蔫兒了，軟趴趴又躺下，“女兒就是想不通這點兒，咱啥也冇有，戚大奶奶圖咱甚麼呢？在瀝州我還覺得是戚大爺想求著爹辦事兒呢，但是……戚大爺是侯府出身，家底又那麼豐富，要升官發財還求我爹乾嗎，都該輪著我爹求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