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後半夜,前胡陸連續續添了好幾次燈油,昏黃仍然聚精會神的一本接一本的察看著,而劈麵的兩位,昏黃不時瞟疇昔一眼,已然是嗬欠連天滿臉倦怠了,即便是她如許長年不碰算盤的,也看得出那稀稀拉拉撥動的聲音裡,底子就是瞎撥的。
“嘿嘿,那您先坐著,小的親身去看看廚房裡籌辦的可還安妥。”錢掌櫃點頭哈腰的退了去,打了一夜盹兒,此時腳步樂顛顛的格外有勁兒,嗬嗬,又是跟往年一樣,裝模作樣看一遍,看完又是半句話冇有的,看來本年又順利過關嘍!老劉啊老劉,不曉得你本年的運氣是不是也能一如既往?
“老劉,你看,要麼還是去川北堆棧遞個信兒,請個罪吧?”錢掌櫃這日在飯桌上不鹹不淡的提起。
“切……”老劉吹了口茶葉末子,嘴角一陣嗤笑,“一宿就查完了?怕是跟往年一樣吧?”
當天中午姍姍來遲的老劉往週記的堂屋裡一坐,半個身子斜斜靠在寬背椅上,風俗性的翹起二郎腿,端起茶盅看著茶葉有些皺眉頭,即便三個郡是連在一起的,川北到底是靠北啊,這茶就是不如他們川南的清爽精美。
然後老劉接連在週記著了兩天,頓頓好吃好喝的,也冇等來店主再到週記來。流水的伴計蹲在川北堆棧門口,報返來的資訊,不過就是店主除了睡覺,就是在川北大街冷巷遊逛,去的最多的就是茶館戲館兒,其次就是書局脂粉鋪子和各家風味分歧的酒樓,那貼身小廝前胡,大部分是陪著店主聽戲閒逛,但是其間有兩回偷溜了去了春蕊閣。
老劉烏黑的臉上浮起一絲不屑的笑容,“那我就在這兒住下了,忙了一早晨想必店主累極了,等來了鋪子,我再交驗我那一份兒吧。”
“大掌櫃的,店主已經在帳房看帳本了。”小二躡手躡腳湊過來低低說了一句,他但是一早就在門邊兒守著報信的。
“誒,好的。”錢掌櫃和馬掌櫃在周昏黃劈麵的位子坐下來,前胡已經將該他們查驗的賬冊擺放在兩人麵前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