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曉得她宿世到底做了甚麼孽…
蘇梧倒是不肯意讓蘇綰出門,但是有蘇老太太果斷的要求,又有公主的沉默,另有蘇妍的嬌弱多病,他縱是心疼女兒,也隻能順服這些人的要求。到底手心手背都是肉,他總不能厚此薄彼讓人寒心。
他現在已是朝廷命官,非詔自是不得擅離,對於蘇梧這句問話萬分不耐,口氣也就重了些。
他遊曆四方多年,又是疆場廝殺過的,那股氣勢自是不能與當年同日而語。雖則腔調平和,卻也有一股迫人的氣勢。
待到蘇妍出世,天子不但不因她是個女兒而心生絕望,反而非常歡暢。不但親身賜了名字為“妍”,還在她洗三當天封其為永安郡主。
蘇妍才一歲多,身子又嬌弱,且好歹也得看顧著皇家顏麵,自是不能搬出去住的。蘇老太太當即點頭,讓蘇綰出去住段時候,過兩年接回來便是,當時候蘇綰年紀也不算大,並不影響攀親。對外隻說蘇綰去廟裡為亡母祈福便是,也不影響她的名聲。
蘇策輕笑,眸子裡儘是冷意:“我何時說過要分炊了?不過是祖母父親看我們兄妹兩個不紮眼,做長輩的孝敬也不肯礙了長輩的眼,我又不妄圖長輩們的繁華財產,那裡說得上是分炊了?”
蘇梧打量兩兄妹好一陣兒,才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又問蘇策:“此次回來不會走了吧?”
當真是要將兄妹兩個對侯府的情分消磨得一乾二淨才罷休麼?
蘇老太太一時語塞,蘇策固然語氣不甚恭敬,卻也沒甚麼大錯。見到他冷酷似看陌生人的眼神,她俄然感覺心灰意冷起來。
蘇梧有些怔愣,原覺得蘇老太太叫他過來隻是為了見見蘇策兄妹,心中本想著兄妹倆回來自是要去本身那邊拜見的,何必多此一舉?卻沒想到竟是蘇策要求他來的。
蘇策一回府便帶著蘇綰去了老太太的鬆鶴園,蘇老太太見他們存候以後並無拜彆的意義,眸中升起一絲喜意,正欲說話,卻聽蘇策冷冷的聲音傳來:“請老太太將侯爺喚來。”
說著,雙手一拍,便有近衛從外押著一人進屋,一身道袍,頭戴木簪,雖不狼狽,卻也神情失落。
蘇梧心中一痛,都說自作孽不成活,是他本身硬生生將一雙後代推開,又怎怨得他們不靠近本身?
“我咄咄逼人?”蘇策嘲笑。“崑崙山前提艱苦,我一個男孩子受點苦倒是無所謂,可綰兒到底是女兒家…在應當跟著家中長輩學習事理的時候去了內裡,又能學到些甚麼?何況綰兒已經十五歲了,連及笄都是在山上辦的,及笄禮是女兒家平生的大事,哪家令媛蜜斯的及笄禮如許寒酸的?綰兒這個年紀,正該出門應酬,多交友些閨閣老友。”
蘇老太太當然看清楚了他的意義,當即氣得肝臟生疼。兒孫不親,劍拔弩張,當真比兄弟鬩牆還要來得慘痛。“蘇綰出府之事乃是事出有因,何況,我們也沒傷了她的名聲,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她不是不曉得蘇綰是受了委曲的,固然公主漂亮寬大,可蘇綰在府中到底不如親孃活著。她提早措置蘇綰,也是為了讓公主說不出旁的話來斥責蘇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