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身後的龍椅之上,孫尚誌臉上帶著非常鄙陋的神采,一步一步地朝著龍椅上一臉慘白慘敗的母後走去。
姒兒倒了溫熱的水來遞給了昭陽,昭陽接了過來喝了一口,才歎了口氣道:“不是惡夢,是好夢,極好極好的夢。”
隻是回想起夢中的景象,昭陽卻又有些失落,本來隻是夢。
“對了,客歲秋狩你彷彿冇有去成?本年就一同去吧。以往的秋狩都不會走太遠,你一向在宮中,大略也極少有機遇出渭城,這一歸去雲崖行宮倒是不錯。”蘇遠之轉開了話茬子。
丫環送了茶過來,蘇遠之接了放到了一旁,才道:“這罪名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我不會讓它出事的。沐王即便是故意,也有力迴天了。獨一能夠操縱的,就是劫囚。但是陛下定了孫尚誌的罪,即便是將人救下來,也全然冇有了用處。沐王不傻,犯不著冒這個險。”
“辰時了。”姒兒應著,又趕緊道:“公主昨夜睡得遲了,還是多睡一會兒吧。”
手中的匕首一下子就從孫尚誌的後背紮了出來,流出了猩紅的血。昭陽心中頓時閃過一抹稱心,將那匕首又拔了出來,一下一下地紮出來,鮮血濺了昭陽一身,孫尚誌臉上亦儘是血,瞪大著眼睛轉過身子望向昭陽,眼中儘是難以置信。
蘇遠之看了昭陽一眼,眼中帶著顯而易見的不滿:“我覺得我一夜未歸,你該當體貼的是我有冇有效早膳,困不困,累不累。哪曉得你一見著我問的第一句話,倒是與我全然不相乾的。”
昭陽抬起眼來望向四周,是丞相府的寢屋當中,昭陽籲了口氣,本來是做夢。
姒兒心中固然迷惑,卻也冇有多問。
蘇遠之彷彿聽到了腳步聲,抬眼朝著昭陽看了過來,就蹙起了眉頭:“大氅也不穿一件就往內裡跑,出來。”
昭陽撇了撇嘴,心中有些不樂意:“另有一個月,我擔憂的是,會生出甚麼變數來。”
昭陽將杯子遞還給了姒兒,看了看內裡的天氣,已經矇矇亮了。
昭陽那裡還不曉得蘇遠之那彆扭性子,趕緊叮嚀著一旁服侍的丫環道:“廚房中的午膳該當也快籌辦得差未幾了,讓人去瞧瞧有甚麼能夠吃的,給相爺送些過來。早上露重寒涼,相爺剛從內裡返來,去打些熱水來給相爺泡個腳,將此前我命人抓的藥草泡些出來。”
“滾蛋,滾蛋!”昭陽大聲喊著,隻是卻彷彿冇有人聽到,冇有人在乎。
姒兒這才彷彿鬆了口氣,低聲問著昭陽:“公主方纔嚇人極了,神采非常不好,不斷地大喊大呼,公主但是做了惡夢了?”
昭陽點了點頭,蘇遠之說的不錯,大抵是她對孫尚誌的死過分固執,有些過甚了吧。
“好夢?”姒兒有些驚奇,方纔瞧著昭陽那副模樣,倒是一點也不像是做了甚麼好夢的模樣啊。做了好夢莫非不該在睡夢當中,也帶著笑的嗎?
昭陽便洗漱了一番歇下了,倒是可貴的好眠,一沾枕頭就睡了疇昔。
“公主,公主!”是姒兒的聲音。
蘇遠之歎了口氣,卻也拿昭陽冇轍,隻得照實道:“邊關昨日送了一些關於孫尚誌假報軍情的鐵證過來,再加上這私吞貢品的罪名,陛下當場就定了孫尚誌的極刑,一月以後問斬。”
客歲秋狩……
昭陽笑嘻嘻地上前將蘇遠之身上披著的大氅給脫了下來遞給了姒兒,才詰問著:“如何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