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遠之說完，就叮嚀人去籌辦馬車。昭陽披了大氅，就同蘇遠之一同出了門。

但是這個如果真正的李森，昭陽前兩次瞧見的，究竟是誰？

昭陽曉得蘇遠之是在欣喜她，隻昂首瞥了蘇遠之一眼：“你覺得我現在膽量還那樣小？”

想了半晌，昭陽才拍了鼓掌道：“我想起來了，靖州，是靖州！”

到府衙的時候，時候倒是尚早。府衙的大門還開著，也許是蘇遠之提早派人來知會了，府尹早已經在門口候著了。昭陽與蘇遠之下了馬車，就跟著府尹去了停屍房。

昭陽咬了咬唇，眼中閃過一道光芒：“對了，李森的門徒！”

思及此，昭陽的心愈發緊了幾分。

邊幅是李森冇錯，與此前在李森的家裡瞧見的那一具屍身麵貌不異。與前麵兩次昭陽見著的那老者，麵貌也一樣。

府尹命人將蓋在屍身上的白布給取了下來，昭陽方瞧清楚那屍身的模樣。因著是從河中打撈上來的，屍身被泡得有些腫脹，幸虧是夏季，倒是並未腐壞，倒也勉強能夠辨認出模樣。

頓了頓，又問蘇遠之：“李森是如何死的？”

不消想，昭陽也曉得那獨一的一具屍身就是李森的了。

昭陽轉過甚望向蘇遠之：“我們此前不是猜想，李森最後同他門徒說的那筆大買賣，就是把持李森的那幕後之人，想要操縱李森做一個假的玉璽嗎？並且為了這筆大買賣，李森還特地讓他門徒去尋好的金絲楠木料子。倒是還能夠從那木料動手，李森對木器的做工料子等非常刻薄，既然說要金絲楠木，就定然會要找金絲楠木。”

蘇遠之又給自個兒倒了一杯茶，水聲在馬車中響著，伴著那水聲，蘇遠之的聲音也響了起來：“仵作說他身上並未有較著致命的外傷，是溺水而亡。屍身在水裡泡了那麼長的時候，身上很多有代價的線索都被泡冇了，清查起來也比較困難。”

昭陽咬動手指頭，聲音愈發低了幾分：“那李森的門徒說的，李森讓他去哪兒買金絲楠木呢？說那處的金絲楠木質地最好，要他門徒買最粗最大的。”

見昭陽眼中儘是迷惑，蘇遠之又細心解釋道：“你此前在孫府內裡見過一次，在法場又見過一次，兩次都與孫尚誌有關，申明他對孫尚誌非常存眷。我便可從孫府動手，清查統統能夠的蛛絲馬跡。且既然你都瞧見了他，旁人天然也有人看到。我再命人拿了李森的畫像，在阿誰冒充的李森呈現過的處所去一一查問，總會有線索的。”

蘇遠之點了點頭：“我叫懷安歸去安排，兵分三路，一起清查比來渭城中與李森相乾的線索。一起清查此前李森的親朋老友左鄰右舍，看看比來這半年李森有冇有同他們聯絡過。再問問李森的門徒，李森讓他找的那金絲楠木他如何措置的。最後一起直取靖州，問問比來都有甚麼人來買過金絲楠木。”

“那豈不是甚麼都清查不到？李森這條線索就如許斷了？”昭陽心有不甘。

“是他，冇錯，就是他。”昭陽喃喃自語著，眉頭蹙了起來。

昭陽想了想，心中仍舊覺著此事過分奇特：“不可，李森的屍身現在在那邊？我得去看看那李森的屍身，不親眼看到，我總覺著放心不下。這真真假假的，快把我都給弄胡塗了。”

蘇遠之點頭：“倒也不是全然冇體例，李森消逝的這半年，隻要活在人間，就定然會存在陳跡。且你既然此前見過李森，就申明有人在借用他的身份，固然不曉得那人想要做甚麼，卻也能夠細細清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