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入了內殿,就瞧見楚帝坐在椅子上,德妃侍立在一旁,氛圍彷彿有些分歧平常,隻是戲已經演到了這個份上,卻也冇有再退歸去的理了。
纔到了長信宮門口,淳安便瞧見了一些不是長信宮熟麵孔的人在長信宮外,便找了一個熟諳的宮人問:“誰來了?”
胳膊上尚且戴著一向金手鐲,鐲子亮蹭蹭的,非常刺眼。
一聲比一聲更咬牙切齒:“好啊,竟然曉得如許打單本公主了,楚昭陽,你好樣的!”
說完,便揮退了那宮人,在門口站了會兒,狠狠掐了本身胳膊一把,疼得本身眼睛都紅了,纔拿著繡帕擦拭著眼角衝了出來:“母妃,母妃,你要為女兒做主啊!”
曲兒悶哼了一聲,俯身在地,大氣不敢出。
話還冇有說完,便被淳安打斷了:“去,取些來,將那毒藥灑到這胳膊上,本公主得拿著去母妃那兒哭一場去,便說昭陽那小蹄子想要毒殺本公主。”
淳安猛地抬起手來將那食盒子打翻在地,旋即後退了兩步,扶著門框乾嘔著。
“這桂花的香味稍稍淡了一些,你再調製得濃一些。”淳安悄悄嗅了嗅手中胭脂的香味,又搖了點頭:“是淡了些。”
半晌,卻又聽到淳安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聲中帶著幾分讓人有些驚駭的東西:“也對,她現在不過是一個在倡寮內裡被乞丐搞過的襤褸貨,父皇當然要親身去接啊,不親身去接如何掩人耳目!”
“弄好了?”淳安挑眉看著。
“返來了?”聲音帶著幾分厲。
淳安聞言,手中的胭脂盒猛地打翻在地,散落了一地的胭脂。
曲兒點了點頭:“放好了。”
過了會兒,曲兒才又提著食盒子走了出來。
淳安一麵說著,一麵站直了身子,握緊了手中的手爐,跺了頓腳:“廢料,你們這些廢料,竟然讓人將這東西送到了本公主麵前來,還不從速給我清理了!”
淳安咬緊了牙關,眼中帶著幾分肝火:“楚昭陽!楚昭陽!”
曲兒睫毛微微一顫,悄悄嚥了口口水,才點了點頭:“是。”說著,便從內侍手中將那裝了胳膊的食盒子接了過來,隻是手一向在輕顫著。
“昭陽殿送過來的東西?”淳安蹙了蹙眉,對著曲兒使了個眼色:“翻開來瞧瞧,那小蹄子給我送了甚麼東西過來。”
世人被這詭異的手嚇了一跳,皆是不敢靠近。
“等等。”淳安蹙了蹙眉,眼中帶著幾分算計:“本公主平白無端被那小蹄子嚇了這麼一遭,可不能就此揭過了。如果假裝甚麼事情都冇有產生,那小蹄子豈不是更得寸進尺,今兒個送的是個胳膊,明兒個也許送的就是腦袋了!”
淳安才悄悄點頭,出了韶華殿,直奔長信宮而去。
世人趕緊應了聲,倉猝將那手重新裝回了食盒當中,正欲拿下去,卻又被淳安叫住了。
淳安扶著門吐了半天,也冇有吐出甚麼東西來,半晌,才稍稍平複了一些表情,複又鼓起勇氣看向那手,手上的鐲子她天然是熟諳的,那是昨晚她才賜給了青萍的東西。
淳安嘲笑了一聲,緩緩闔上眼,半晌才道:“父皇親身去接的?嗬……”
曲兒趕緊應了聲,上前將食盒子接了過來,翻開了蓋子,也冇細瞧便遞到了淳安麵前,淳安臉上儘是漫不經心,湊過眼去看了一眼:“啊……”
“公主恕罪。”那一旁調製胭脂的宮女見狀,吃緊忙忙將地上的胭脂攏了攏,拿了手帕仔細心細地將地擦潔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