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渣有甚麼奇特的?皇祖母身子夙來不好。”昭陽不覺得意。
張太醫從藥渣中取出幾片葉子給昭陽看了:“公主你瞧,這是茶葉,隻是是被泡得半開的茶葉,該當是臨時加出來的。茶能夠解藥性,如許一來,這藥效便去了大半。”
姒兒又將密查到的動靜同昭陽說了一遍,昭陽沉默了好久,才道:“父皇在啊。”
想了想,便叮嚀著姒兒道:“去,叫人去太病院請太醫,請張太醫,就說我有些著了涼。”
張太醫趕緊應道:“不當,大大的不當,這藥渣內裡隻要三樣東西,生石膏、七葉一枝花、菟絲子藤,這但是絕孕藥,如果女子服用,連服八劑,便可畢生絕孕。”
“可曉得太後孃娘同柳雅晴說了些甚麼?”德秀士冷聲問道,帶著幾分興味。
昭陽聞言,倒是起了幾分興趣:“一邊喝一邊墮淚,她這唱得又是哪一齣?”
姒兒應了聲,出門去叮嚀了人。
晚些時候,昭陽正在看書,就瞥見姒兒倉促忙忙走了出去,手藏在袖中,彷彿拿著甚麼東西。
“甚麼東西?”昭陽挑了挑眉。
張太醫自是明白,趕緊應了下來,倉促忙忙退了下去。
張太醫接過藥渣,細心辯白了一陣,麵色卻變得有些丟臉了起來:“公主,這藥渣是從哪兒來的?但是有人給公主吃的?”
昭陽如何也冇有推測這藥渣竟是這東西,神采一下子就變了。半晌,才道:“好,我曉得了,這藥並非給我服的,張太醫無需惶恐,此事你也莫要同人提及。”
昭陽點了點頭:“我曉得了,你先下去吧,此事不宜鼓吹。”
雪柔趕緊道:“聽聞提到了沐王爺,也說到了有身之事。太後孃孃的意義是,等不及柳雅晴生下孩子了,隻是這後宮當中需求有人替太後孃娘盯著。柳雅晴自個兒說的,情願一心一意幫手沐王爺。太後孃娘便讓張嬤嬤命人熬了這絕育湯來,盯著柳雅晴喝了。”
“隻是……”雪柔咬了咬唇,聲音中帶著幾分遊移。
昭陽蹙了蹙眉,眼中是毫不粉飾的嫌棄之色。
昭陽靠在軟塌上,唇色微微有些發白:“你說,柳雅晴,一邊喝著這藥,一邊墮淚?”
“如果按著通例的量來,自是不能的。”
昭陽見太醫這般反應,麵色亦是嚴厲了起來:“如何了?這藥可有甚麼不當?”
宮中這一樁樁一件件的,倒是愈發讓她看不明白了。
“冇有鬨?德秀士那般氣勢洶洶地去了福壽宮,卻冇有大鬨一場,就回到了育德殿?”昭陽臉上帶著驚奇,頓了頓,才又道:“這不像是德妃的性子啊?你細心同我說說,是個甚麼樣的景象。”
姒兒趕緊抬高了聲音道:“這奇特,便奇特在,這藥是柳女人喝了,且有人瞧見,柳女人喝的時候,一邊喝一邊流眼淚呢。這藥渣可來得不輕易,但是那宮女盯著柳雅晴喝完以後,將藥碗當中剩下來的那一點給拿來了。”
“柳雅晴如許的反應,莫非是曉得,這藥是絕孕藥?可如果曉得是絕孕藥,她為何又要喝?她入宮,便是為了獲得父皇的寵嬖,飛上枝頭做鳳凰的。這後宮的女人,如果不能生孩子,便等因而毀了。她又是為了甚麼,甘願如許自毀呢?太後既然成心要攙扶柳雅晴,又為何要讓柳雅晴喝下這藥呢?”昭陽眼中儘是迷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