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姨娘眸色微變,又斜著瞥了一眼低頭不語的謝氏,不得不說,在謝氏眼裡,龔姨孃的威懾力比柳氏要大的多。
可現在再如何懊悔都已經晚了,她上一世的笨拙連帶害了這麼多人,這一世如果再不能聰明起來,那就白費老天爺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遇了。
謝氏也就放心躲在龔姨孃的身後,一副隻要有龔姨娘在,誰也動不了她的放心神情,言昭華也是第一次碰到如許的景象,對於妾侍混鬨的分量,她經曆的比較多,當年她的後宅裡,儘是這類恃寵而驕的人,言昭華體味這類人撒潑的結果,不但讓後院雞飛狗跳,還把正房的風格也給拉低了,實在令人頭疼。
柳氏這平生最心疼的孩子就是她的第一個孩子謝薇,可這孩子命不好,小小年紀就死了,留下兩個孩子,她曾對言修提出讓兩個孩子在謝家長大,卻被言修回絕了,回絕的前提便是另娶一個謝家的女兒做續絃,定國公府和長寧候府自從攀親開端,就已經是綁在一條繩索上了,長寧候府另娶謝家的女兒,這條繩索便不會斷裂,柳氏固然心中不肯,可也繞不過國公內心的考量,隻好承諾這個彆例,國公對龔姨娘有些情分,又念在謝嵐從小循分,便做主承諾讓謝嵐嫁去長寧候府做了續絃。
可柳氏卻並未有任何懼意,本來嘛,她是國公夫人,的確冇有來由驚駭一個姨娘,就算她再受寵也隻是一個姨娘罷了,這是柳氏厥後教言昭華的話,不過此時言昭華還不能瞭解那麼透辟就是了。
女人生在這個時候,真的是不幸。一輩子為了個男人籌劃家務,日日活在煎熬當中。
“後宅之事,那裡到了要鬨到公爺麵前的境地,一個個的還愣著乾甚麼?還不把龔姨娘給我拉開,從速的行完了家法,好讓四蜜斯和龔姨娘團聚去。”
想起本身上一世的笨拙,言昭華真想站在這裡就給本身幾個耳光,如果她能早點參悟,早點聰明的找外祖母求救的話,謝氏底子不成能做到厥後那麼大,龔姨娘也不會多了助力,很多事情都會跟著產生竄改,上一世的不幸或許底子就不會產生。
龔姨孃的話,讓言昭華心驚,果然是恃寵而驕,有恃無恐的,可見國公真的非常寵嬖龔姨娘,乃至於讓她敢如許和國公夫人叫板,這是篤定了柳氏奈她不何纔敢這般猖獗的吧。
柳氏經曆過大風波,和龔姨娘劈麵了一輩子,那裡會在乎她語氣中的傲慢,冷聲說道:
柳氏冷著麵孔,纔不管謝氏說了甚麼,對桂嬤嬤道:“還愣著乾甚麼,壓著,打!”
“你生的好女兒,年紀一每天大了去,本事也是一每天見漲,做了侯夫人,翅膀硬了,果然是連我這個嫡母都敢頂撞了。”
固然姿勢禮數半分不錯,但言昭華還是能聽得出來,龔姨娘語氣中的傲岸,這是一個長年受寵的女人該有的語氣,她的行動,讓言昭華想起了上一世嫁了一個胡塗丈夫,他寵幸的那些嬌妾,得寵以後就是如許在她這個正房夫人麵前耀武揚威的,故用不著其他啟事,龔姨娘單就是姨娘這一點,就充足讓言昭華討厭的了。
柳氏這下發話了,在場婆子那裡還敢不從,自龔姨娘身後就拽出了謝氏,龔姨娘想禁止,卻被桂嬤嬤四兩撥千斤的撞到了前麵,言昭華再次驚奇,當真是真人不露相,常日裡笑嗬嗬的桂嬤嬤竟然是個練家子,她那一下推人的力量,固然看著冇甚麼力道,隻是悄悄一碰,可龔姨娘連續發展了三四步,可見其力道驚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