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這一層親上加親的乾係,是以老夫人最喜好的便就是張氏這個兒媳了。
顧雪捂著臉一下子就跪了下來,委曲道:“夫人息怒,不知我做錯了甚麼讓夫人這般活力。”
這下子顧雪完整慌了,討情道:“夫人,是我的錯和娘無關,娘年紀大了底子就不能在內裡受凍啊……”
“娘,世子這是甚麼意義。那日他與我用飯的時候對我笑的還非常和順,如何一轉臉又送東西給顧南月了呢。”顧南晴忿忿不平道,嬌媚的小臉因為嫉恨而有些扭曲。
心神定下來,目光落在了那放在枕邊的摺扇,長長的紅色流蘇,跟鮮血一樣的色彩,顧衣一陣噁心。
有了張氏的包管,顧南晴的臉上畢竟染上了一層笑意,抱著張氏的手撒嬌道:“娘為我操心了。”
顧衣想到前些光陰是在梨春園劈麵的酒樓裡碰到的李明淵……當時顧南晴盛裝打扮,莫不是為的就是見李明淵?
顧南晴不疑有他便走了,而被張氏點名的顧雪心中不由得一顫。
夢中驚醒,猶自心驚。
顧衣見著墜兒一臉怯怯的模樣,笑了笑道:“冇甚麼,你做的很好。你和府中的丫環乾係好,為我多刺探刺探蓮院和二房那邊的事。”
宿世她回到長安,顧南晴已經嫁到番邦和親,顧南月成了名副實在的顧家嫡女,但是彼時顧南月已經十九歲,卻還未如願以償嫁給李明淵!
忙好以後,墜兒前來問顧衣晚膳想吃甚麼,見是墜兒便有些奇道:“林嬤嬤去哪了?如何本日似是一天都冇見到她啊。”
在私底下與顧南晴私會,轉眼間又來招惹她,隔日又送東西到顧家慰勞顧南月。究竟是該說李明淵生性便就這般風騷無恥,還是該說他對顧家的女兒情有獨鐘?
坐在床榻上的婦人,穿戴翠色的長裙,固然已經三十多歲但是保養的非常好,膚色白淨,狹長的眉眼嬌媚多情,又帶了一絲不好相與的淩厲。
天水碧的幔帳,繡著細碎的紅色花朵,蜿蜒逶迤拖地,輕如薄霧。屋子裡的地龍燒的暖洋洋的,香爐裡殘留著安神香的香味。
本日氣候好,顧衣帶著端居中的幾個小丫環將書房裡的藏書都挑出來曬了,到了傍晚時分才清算好。
是徐奶孃將她抱在懷中,抽泣道:“我不幸的蜜斯,不哭不哭,夫人隻是睡了罷了啊。”
見著顧雪一臉慌亂的模樣,張氏喝了口茶,漫不經心的看了她一眼嗤笑一聲道:“你記著,留你在大蜜斯身邊是要你不時幫襯著她,如果下次你再敢犯的話,可不就是讓趙姨娘跪雪地那般簡樸了……”
一向在顧南晴身後默不出聲的顧雪心念一轉,暗自想到為何從二夫人的口中,並不看重比之世子李明淵身份更加高貴的離王?莫非僅僅是因為,顧南晴喜好的是李明淵嗎?
但是與世無爭隻不過是李明淵的表象罷了,暗中運營,拉攏民氣結黨營私,無不表白了他想要阿誰位置的野心。
早膳是在端居用的,因為著顧至遠讓她在端居中禁足,是以顧衣可貴了幾分安逸,臨時不消去麵對顧南月她們母女二人。
顧衣抹了抹額頭上的盜汗,是夢罷了,不過是夢罷了。
張氏那一雙眼,帶著一種洞悉統統的復甦,顧雪額頭上的盜汗都冒了出來,彷彿本身那些老練的算計在張氏老謀深算中無所遁形,隻能伏地請罪道:“夫人,我冇有……是蜜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