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換上了一身新衣服,昔日裡天真白淨的麵龐隻能模糊辨認出還是豆蔻的五官,皮膚水腫青紫,看著像是拳頭毆打而至的陳跡,平時水潤粉嫩的花瓣一樣的嘴唇被割開,暴露內裡的骨骼牙齒。再往下看,暴暴露來的肌膚滿是道道刀痕,劃的極深,皮肉外翻。那一雙與劉金一樣的巧手,十指全被齊根斬斷,這還隻是暴露來的部分,衣服底下更不曉得掩蔽著多少傷處。
“是,宮裡傳了話,明兒讓您、婉和縣君、宛蜜斯一道入宮。”
但是這二人,哪一個抵得上在皇上、太前麵前如日中天的景豫郡主。
“母後身子更加安康了。”周皇後笑著坐在太後身邊。
張溫祺道:“聽話?怕是助紂為虐!”一拍驚堂木,“丁蜜斯,你還不從實招來!”
張溫祺問的更有層次,昨日豆蔻是不是丁府送歸去的,出丁府的時候是不是活著的,既然丁蜜斯說豆蔻在府裡偷了東西,偷了甚麼,何人毆打?
太後道:“你比來精氣神也不錯,隻是還要多歇息,有甚麼事兒,讓阿顏來一趟就行了,何必跑過來。”
這是張溫祺上任以來,接的第一個端莊案子,並且事涉齊世子、景豫郡主和丁家。齊世子勢大,景豫郡主有多難纏,那天三堂會審已經見過了。比擬起來,丁家踢到這兩塊鐵板,真是要好好衡量。再遐想女兒遞來的信,大抵已經有了成算。
“王仲鳴你又在聖上麵前胡說八道!”陸大人都要急哭了,如何惹著王仲鳴這麼個固執的一根筋臭木頭!
第二日早朝,王禦史道:“臣有本奏。京兆尹陸繆之屍位素餐!身為京兆尹,不為都城百姓主持公道、審案辯情,反而拒不受理案子,這類官,還能稱為‘父母官’?長此以往,天子腳下百姓都離心離德,變成大禍!”
天子前腳剛出宮,後腳周皇後就去了太後的壽康宮,講的卻不是皇上,而是後代們。
張溫祺道:“負債還錢,殺人抵命。將女犯丁凝兒押入死囚牢,丁家主子助紂為虐,極刑可免活罪難逃,儘數下獄,待此案本官與諸位大人商討後再行措置!”
那麼新鮮的一個小女人,被丁凝兒用了甚麼手腕虐打致死?
“郡主,這但是功德兒啊,您如何……”合座昨兒喊了一起,嗓子啞了,明天服侍的換上了珠玉。
朱承瑾輕聲道:“表哥,讓我看看豆蔻吧。”
“不成能為了太子將晉南侯升為國公,但是安國公,還能風景幾年呢?”周皇後微微一笑,嘴唇慘白。
“瑞親王府便不必送了,安國公府的我也派人替你送。”朱承瑾隻要一想到豆蔻現在的模樣――怪不得劉夫人說是“慘死”,就怒從心來。“合座,你親身去安國公府送信,記取,務需求讓人家曉得,安國公夫人的侄女,隨便草菅性命,虐打無辜女子致死,現在又要藉著安國公府的勢迫使張大人草草結案,好讓她持續為非作歹。”
三板子一沾身,很多人就邊哭邊把事兒交代了潔淨。
“哀家記得,晉南侯與李尚書是親家,現在的晉南侯世子妃是李家大蜜斯吧。一家子都是知禮的人,皇後的目光向來不錯。”太後道,“隻是四皇子妃是安國公府嫡女,太子妃隻是侯府嫡女,不太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