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就見那簾子被翻開,胡氏哭哭嚷嚷地走了出去,拉著連念心雙膝一屈跪在地上,道:
半晌後,簾子掀起,連似月走了出去,她一眼看到端坐在椅上連母,神采不善,而在那安溫馨靜修剪盆栽的是姑姑連曦。
連延慶不看她,走到連母的麵前,道,“母親,甚麼事惹您不歡暢了。”
這邊,連母才端起茶湯,便聽到內裡一陣哭哭啼啼的聲音,她皺起眉頭道,“誰在內裡吵喧華鬨的,吵得我頭疼。”
連母端著茶杯的手重一頓,眉心打著結,道,“她返來了?”
想到這裡,她內心湧起一陣酸楚,眼睛有些發熱,但任心中情感波湧,終究也隻化成了一聲恭敬地問候,“父親。”
這位姑姑連曦,剛出嫁一年便死了夫婿,又冇有留下子嗣,按說已經出閣的女子不能再回孃家,但是連母不幸女兒十六歲便要在夫家守寡,便向皇後孃娘討了恩情將她接回府來留在身邊。連似月記得,這位姑姑長年吃齋唸佛,脾氣寡淡,耐久幽居室內,前一世,她們兩個的交集非常少。
連母歎了口氣,道,“如何才返來就又鬨出事來!讓老二家的出去吧。”
連似月昂首向這個父親看了疇昔,看那模樣,才方纔下朝,他身上還穿戴青緣赤羅衫,白襪黑履,頭戴金色梁冠,青色繫帶垂纓打結虛懸於頜下,用金簪扣住。
“老夫人,丞相到了。”正在此時,外頭守門的丫環道,話音剛落,簾子便打了開來,連延慶走了出去。
胡氏抽泣著,一邊用繡花帕子擦著眼淚,一邊道,“我曉得老祖宗喜好平靜,本不該來叨擾。但是,但是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啊,憑甚麼我們二房的孩子就這麼被大房的一再糟蹋呢!雲朗如何去的,您心知肚明!這回念心又被欺負,老祖宗必然要為我們做主纔是。”
連母看了連似月一眼,她穿戴交領五彩緙絲裙衫,罩著一件烏黑的狐狸毛大氅,髻上插了一支紫玉鑲明珠流蘇簪子,顯得文靜動聽。
而胡氏母女則滿臉淚痕跪在地上,她不動聲色,雙膝跪在老夫人的跟前,結健結實地磕了三個頭,道,“似月見過老祖宗,二嬸,姑姑。”
“父親。”連似月在內心悄悄籲了口氣,調劑了心境,說道,“因為女兒打了二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