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鸞抬眼望去,窗邊的青瓷瓶中開著一枝柔滑的桃花苞,雖不知她何故如許問,但還是照實道“固然是含苞待放,但仍然可見其色豔而不媚,甚是都雅。”
雲鸞聽得此話心下頓時一凜,這繁華桃花說的不就是她麼?
國公府多年來在朝堂中都是擇中而立,如若此番明目張膽將雲鸞郡主奉上九皇子府,無疑是完整獲咎了元國公府和大皇子,現在勳國公府在八大世家中居了末座,如果九皇子是以不肯與父親站在一起,那此次過後隻怕勳國公府在朝堂中職位更加不如。
在蜀中因著父親的原因,她自是能夠隨心所欲無所不為。而自從到了盛京,這統統便是天差地彆。
閉上眼後腦海中緩緩閃現的是那女子清冷如水的眼神,如許奇特的女子她還是第一次見,這類冷似是已經冇有太多的豪情在此中,但又不似九哥哥那般帶了些殘戾的感受,讓人感覺怪味得很。
“郡主有話便直說。”雲清嫣將一杯茶遞到她麵前,又將她手中洗過的茶杯拿了過來,行動一如方纔那般行雲流水。
不待她多想,雲清嫣便起家踱步至窗邊“郡主看這枝桃花如何?”
雲鸞看著她神采篤定道“你把我送到九皇子府便好。
郡主將臉上灰塵洗淨後公然也是美人一個,這一雙桃花眼乃至和本身的四妹有幾分相像,分歧的是雲鸞郡主眼中有著京中女子冇法與之相媲美的英傲之氣,這為她尚未長開的麵龐平增幾分色采。
雲鸞聽得此言眉心一跳,這話明擺著是在提示本身不成背信棄義,不然她便權當冇說過這番話。
“郡主真是談笑了,勳國公府的馬車怎能呈現在皇子府前,更莫說是馬車中的人還是郡主你。”雲清嫣眸中的笑意還是不減,但如何都尋不出暖意。
雲清嫣悄悄放動手中的茶壺,淡笑著問道“那郡主下一步籌辦如何?”
如果冇記錯,元國公府與大皇子乾係匪淺,莫非雲鸞郡主獲咎了大皇子?
“蜀中雖是敷裕之地,但一向都算不得承平,會武功也冇甚麼。”話雖如此,但瞥見雲清嫣眼中透露的讚美,雲鸞還是微微揚起了嘴角。
雲鸞朝窗邊逆光而立的女子望去,心中微悸卻又旁生出了一絲暗喜,莫非她是要和本身聯手?
“也罷,看你是個信得過的,我便乾脆和你說了。”雲鸞置於桌下的手不知覺的攥了起來“此次來盛京乃是奉了太後的旨意,到京郊時我便被大皇子的人劫到元國公府,他們隻將我囚禁在後院,而後我規複了力量便將丫環打暈逃了出來,在裡頭兜轉了小半個時候便翻了牆出了元國公府。”
“郡主金口玉言在前,我又怎敢有假?”
“你叫甚麼?”雲鸞冇有答覆她的題目,反而問起了她的名字。
且雲鸞郡主指瞭然說要去九皇子府,隻怕此事還牽涉到皇子鬥爭,幫她能夠,但若要國公府明著蹚此次渾水,那未免過分得不償失。
勳國公府雖說居於八大世家的末位,但也是在朝中有幾分權勢在的,九哥哥對本身好不過是因為父親的承諾,如若本身能夠和雲大蜜斯聯手起來,那將來在宮中又多了一層庇護,再者這女子聰明在她之上,碰到大事也可請她一同商討。
雲清嫣輕動搖手中絹扇,見得她換上這身衣裳的模樣,眼底帶了些許笑意。
在荒郊田野被劫走時她都不知該向那裡跑,逃出元國公府後無家可歸隻能四周流亡,若非身上有對耳環拿去典當,隻怕這三天她還要在街頭乞食充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