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太醫？”她彷彿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衝動地問，“他在那裡？快召他過來為我兒治病！”

沈淩風搖了點頭，語氣輕鬆：“多謝母妃掛記，這段時候已有好轉。說到這裡，兒臣正有一事想與母妃商討。”

陳貴妃細心回想了半晌，眼中閃過一絲恍然：“彷彿是有這麼回事……隻是當時候你脾氣冷酷，我覺得你底子不肯理睬那些蜜斯們。”

沉香爐中嫋嫋升起的煙氣在空中暈染開來，幽幽的安神香味滿盈，令殿內的喧鬨氛圍更添幾分持重與嚴肅。

沈淩風頓了頓，眼中掠過一抹柔光，語氣還是安靜卻多了些慎重：“兒臣已故意儀之人，想請母妃為我做主。”

但那位太醫卻點頭感喟：“杜太醫一年前去官雲遊，蹤跡難尋……”

沈淩風身姿筆挺，青色長袍勾畫出清冷的氣質。他抬眸間目光暖和，然其間又模糊透著不容回絕的果斷，彷彿連這股嫋嫋的捲菸也冇法擾亂他的心境。

她早就憂心他的畢生大事，卻苦於冇法勸動。現在，他竟主動提起，怎能不讓她喜出望外？

沈淩風悄悄地看著她，目光清冷中卻有一種和順的對峙。他緩緩開口：“母妃，您可還記得五年前的賞花宴？”

她的指尖小扣著扶手，沉默半晌後終究開口，語氣溫和了些許：“淩風，不是母妃抉剔，隻是這門婚事傳出去，不免叫人笑話。母妃能夠多給她些財帛，讓她餘生衣食無憂，又何必娶她為妻？”

她這個兒子自腿傷後脾氣變得清冷，對娶妻之事更是避而不談，總說本身現在這副模樣，隻會拖累旁人。

陳貴妃被問得一滯，神采一時候變得龐大起來。

宮女端上新沏的茉莉花茶，恭敬地放在桌旁，她卻未曾抬手，隻是淡淡瞥了一眼，持續打量著麵前的兒子。

沈淩風微微點頭，聲音安穩：“是林府的大蜜斯，林初瑤。”

“當時候的你，像是被關在一個冰冷的樊籠裡。我和你父皇看在眼裡，卻束手無策。”陳貴妃的聲音微微顫抖，眼中閃過一抹淚光，“我覺得……你這平生就如許了。”

她昂首看向沈淩風，眼神中帶著些許龐大的切磋：“厥後，你俄然抖擻了起來，不再把本身關在寢殿裡，我覺得你是想通了。現在聽你提起五年前的賞花宴，莫非……”

那位太醫低頭不語，半晌才艱钜開口：“娘娘恕罪，三皇子的傷，確切已非人力可為。除非……除非杜太醫親至。”

陳貴妃隻感覺天旋地轉，連站都站不穩。她抱著最後一絲但願，每日派人四周尋訪杜太醫的蹤跡，但一次次絕望而歸。

陳貴妃聽聞此言，行動一滯，隨後眼中敏捷湧起幾分欣喜，似是連帶眉間的倦意都褪去了幾分。她孔殷地放下茶盞，語氣帶著難掩的歡樂：“你……你說真的？快奉告母妃，是哪家的女人？”

“母妃操心照顧我多年，兒臣本該日日來存候。”沈淩風的聲音溫潤如玉，嘴角微揚，“隻是這些光陰事件繁忙，怠慢了母妃，還請恕罪。”

陳貴妃聞言，略帶不滿地瞥了他一眼，隨即將目光落在他雙腿上，語氣放緩了些：“你的腿傷規複得如何？比來氣候漸涼，可有再疼過？”

最讓她心碎的，是沈淩風從最後的掙紮到厥後的沉默。他整日閉門不出，不與任何人扳談，連她這個母妃都冇法靠近。

“淩風的腿，真的無藥可治嗎？”她顫抖著問最後一名太醫，眼淚止不住地往下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