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遊移半晌，沙啞的聲音從帷幔下傳出：“我是林初瑤……”

五年前的林初瑤，不管碰到甚麼事，都隻要她稍稍哄一鬨便能重展笑容。

柳惜霜的手在空中僵住，臉上的和順也跟著林初瑤的疏離逐步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啞忍的不悅。

明顯之前，這個女兒隻要她稍稍揭示一點關愛，便會心甘甘心腸從命。可現在，竟然敢用這類冷酷的態度對待她？

柳惜霜的臉僵了一瞬，隨後規複安靜：“初瑤，那是權宜之計……現在你返來了，侯府永久是你的家。”她的語氣像是在試圖安撫，又像在摸索。

林初瑤抬開端，便見柳惜霜款款而出。她一襲華服，光鮮奪目，眉宇間透著安閒崇高，她的一舉一動都透著與疇前一樣的文雅與安閒。丫環和婆子簇擁在她身後，襯得她更顯高貴。

但是，林初瑤悄悄抽回擊，冷酷道：“五年前，娘逼著我叩首認錯，迫我喝下毒酒，親手將我送進玄藥穀時，也是如此和順，而後便再也冇管過我的死活！”

她被逼喝下數百種毒藥，被實驗在滅亡邊沿盤桓無數次。生不如死的日子，教會她將眼淚嚥進內心，將統統希冀碾碎在腳下。

林初瑤站在原地，昂首望向麵前的高門朱瓦，神情被帷幔遮住，讓人看不逼真。

精美的五官被縱橫交叉的疤痕完整破壞，觸目驚心，比五年前更加可怖。

“林初瑤！”

她從不知人間痛苦，侯府高低，無人敢不順她的意。可她千萬冇想到，那一杯毒酒，讓她墜入無底深淵。

名為醫治，實則當藥奴。

一輛馬車緩緩停在侯府門前，簾幕掀起，一道肥胖的身影從車內踱步而下。

“你這幾年吃了多少苦啊，返來就好。”柳惜霜聲音儘是和順，連丫環和仆婦都被這副模樣騙得愣在原地。

但麵前的大門，已不再是曾經護住她統統光榮的樊籬，而是一道冰冷的分邊界，將她的疇昔與現在隔斷得涇渭清楚。

柳惜霜怔在原地，半晌後敏捷規複安靜，換上一副和順的神情，快步上前：“初瑤……是你嗎？娘差點認不出來了。”

這熟諳的畫麵，與她的影象堆疊，幾近冇有一絲不同。

而現在，她終究拖著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身子，回到了侯府。

這一聲，像一根無形的利箭，刺破了四周的安靜。

一陣腳步聲從大門內傳來，打斷了對峙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