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淩風靠在床頭,閉上眼,低聲道:“謝仲康不會就此乾休。我們必須儘快籌辦。”
“殿下言重了,微臣怎敢妄議殿下之事。既然殿下對峙,微臣天然不再多言。”
林初瑤心頭猛地一緊,眸光刹時變得冰冷。她微微上前一步,擋在沈淩風麵前,聲音安靜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鋒銳:“殿下身材孱羸,不能吃驚。殿下的醫治由我賣力,彆人不必插手。”
時候悄悄流逝,轉眼已是兩日。
親信低頭,不再多言。
林初瑤咬緊唇,沉聲道:“可你的身材——”
“本殿下的存亡,與你何乾?還是說,謝大人如此體貼本殿,是怕本殿下活得太久?”
謝仲康冷冷瞥了親信一眼,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冷聲道:“現在局勢正穩,玄藥穀的打算順利,何必多肇事端?一個將死之人,留著便是。”
他緩緩放下茶盞,語氣陰冷:“再說了,殺了他,反倒輕易引來不需求的思疑。等他熬不疇昔,天然會死。到時候,我還會親身為他備上一副上好的棺材,好讓他放心下葬。”
林初瑤趕緊走到沈淩風身邊,眉頭舒展,急聲道:“殿下!若不是那口血吐得及時,恐怕他不會等閒乾休!”
門緩緩關上,屋內終究規複了死普通的沉寂。
此時,謝仲康已回到堆棧偏廳,麵色陰沉,坐在案前。身邊的親信低聲道:“大人,既然三殿下已經病入膏肓,何不趁機將他完整撤除?”
林初瑤站在一旁,神采沉著,但心中倒是一陣驚濤駭浪。她悄悄鬆了口氣,剛纔沈淩風的怒意逼退了謝仲康,但也讓他咳血看起來更加實在,幾乎連她都信覺得真。
謝仲康臉上的笑意僵住,目光微微一沉,眼底劃過一抹不易發覺的狠意。隨即,他壓下心中的不悅,緩緩笑道:
謝仲康眯了眯眼,嘲笑一聲:“林女人此言差矣。殿下貴為皇子,豈能不分輕重?若治得不好,誤了殿下,誰擔得起這個任務?”
林初瑤的神采愈發陰沉,心頭焦炙不安。“方修然到底在做甚麼?莫非他真的害怕平陽公主,不敢行動?”
北風神情一滯,遊移著點頭:“部屬前兩日已派人送去告急密函,但至今未見覆信。”
謝仲康掃了一眼衰弱的沈淩風,眯起眼睛,嘲笑著道:“殿下既然如此,微臣便不打攪了。殿下好生安息。”
林初瑤點點頭,回身走向桌前,取出醫書和藥材,低聲說道:“殿下歇息,我要持續研製解藥。”
這幾日,本來已規複的暗衛們又接踵呈現高熱症狀,幾乎失控。幸而她及時調劑藥方,共同之前的藥材,勝利壓抑住毒性,大部分暗衛已逐步病癒。
沈淩風淡淡一笑,唇角帶著幾分冷意:“這點小手腕,換他一時讓步,值了。”
“脈象穩定了……”林初瑤低聲喃喃,鬆了口氣。
青衣大夫本來伸出的手頓時僵在半空,額頭盜汗直冒,不敢再上前半步。
他緩緩來在窗前,目光冷冷望向遠處:“現在隻能從謝仲康動手了。”
沈淩風眼神通俗,緩緩坐直身子,低聲道:“等不了了。”
謝仲康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絲陰冷,但仍笑得安閒:“殿下,微臣也是出於忠心,怎敢怠慢?如果耽擱了病情,恐怕——”
林初瑤心頭猛地一緊,剛要禁止,沈淩風驀地展開眼,眼底迸射出一抹森冷的寒意,彷彿冰刃劃破氛圍。他的聲音降落沙啞,卻帶著壓抑不住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