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材與藥方的題目獲得處理後，顛末連日來的儘力，趙康與方修然集結的人手也在縣內周到巡查，毒素的傳播已被有效停止。街道不再滿盈著慌亂與驚駭，百姓的神采逐步安寧。

林初瑤微微一愣，竟冇有躲開，任由他的手逗留在額頭，指尖暖和而安撫。

但是，沈淩風很快發覺到，林初瑤的眉頭舒展，神采凝重，較著心不在焉。她部下的行動比平常遲緩了很多，彷彿墮入了某種思路。

沈淩風眉頭微挑，悄悄地聽她持續說下去。

林初瑤怔住了。

夜已深，月光如水般灑在院落中，堆棧內一片沉寂。林初瑤推開房門，溫和的燈光映入視線。

他緩緩走向韋輕竹，語氣陰冷又嘲弄：“韋穀主，如何？現在竟也會於心不忍了？”

沈淩風淡淡一笑，聲音降落：“我曉得，但我想等你。”

他如何會問出如許的話？如果林家待她如珠如寶，她怎會被毀容送入玄藥穀？他怎會與她在那天國般的處所相遇？

杜懷山的眼神逐步暗了下去，眼底湧上一層深深的痛苦和悔意。他低下頭，嗓音沙啞得幾近聽不見：“初瑤……這些年，你刻苦了。”

在玄藥穀的五年，杜懷山雖對她峻厲，但也暗中教她醫術、煉藥，讓她在天國般的折磨中艱钜活下去。他從未如此低聲下氣地對她說話，現在他眼中竟帶著幾分寒微的歉意。

他眯起眼睛，眼神中透著一絲傷害的鋒芒：“這類沉默……很不對勁。玄藥穀向來手腕狠辣，他們不成能如此等閒罷休。莫非這背後，埋冇著更大的詭計？”

林初瑤微微一怔，眉頭輕蹙：“杜先生，為何會如許問？”

短短兩字，卻透著一股寒意和疏離。

這句話像是一柄鈍刀，緩緩切開了她內心那層薄薄的防備。她怔怔地看著杜懷山，內心生出一絲龐大的情感。

一陣降落嘲笑在大殿中迴盪，一個身穿玄色長袍的人徐行踏入，他行動安閒，眼底卻帶著粉飾不住的挖苦。

他隻是低下頭，顫聲道：“冇甚麼……隻是俄然想到，你受了那麼多苦……而我一向都不曉得……”

林初瑤怔了一下，心中猛地一緊。林府那些冷酷與刻薄的畫麵，父母的算計與祖母的冷眼，刹時閃現在她腦海中。那種來自家人的刻毒，比玄藥穀的毒藥和鞭打更讓她痛徹心扉。

杜懷山的喉嚨微微哽咽，聲音晦澀而顫抖：“你……恨我嗎？”

林初瑤看著他，內心升起幾分迷惑和龐大。

林初瑤發覺到了，但忙於醫治，她並未多想。

沈淩風低聲問道：“初瑤，你在想甚麼？”

杜懷山沉默了半晌，降落的嗓音透著幾分壓抑與遊移：“你……從玄藥穀出來後，過得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