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候後，鸚鵡拿了潔淨衣服過來回話，“大蜜斯，水燒好了，奴婢服侍您沐浴可好？”

華裳暗道連個丫環都盼著我死，是有多恨的慌。

“叫廚房燒些熱水來，拿套潔淨的衣服。”

鸚鵡歡樂道，“可不是真的嗎？我方纔瞧了，大蜜斯甚麼事都冇有，還……總之謝天謝地，返來了就好。”

鸚鵡囁嚅著，冇了聲。

“或許……”

“得了，我免得。”

“是，奴婢這就去。”

“還不住嘴！細心讓大蜜斯聽了去，有你好受的！”鸚鵡抬高了聲音怒斥，話不是好話，心倒是好的。

還用說嗎，曹媽媽就是看大蜜斯是個冇主張的，這院子裡的事又一貫是曹媽媽管著，她說多少就是多少唄。

看來又是曹媽媽作的。華裳嘲笑，走到窗邊看出去，夜鶯比鸚鵡高了半個頭，身材高挑，小巧有致，樣貌也極出挑，如果出身稍好一些，配個好人家是冇有題目的。

夜鶯苦笑，“大蜜斯若真能發個火兒倒好。”

夜鶯聲音裡透著恨意，“大蜜斯果然返來了？”

可惜，她跟鸚鵡一樣，都是家生子，祖祖輩輩都擺脫不了當婢女的命，不能不說是這個期間的哀思。

華裳嘲笑，曹媽媽是她院裡的管事媽媽，卻欺她是個冇主意的，平常做事不經心倒也罷了，還總明著貪她月例，有事兒也不籌措著，好一點兒就讓丫環傳個話，冇要緊的本身就做了主，甚是可愛。

倆丫環各自忙去，院子裡也冇了聲。

華裳心下奇特，這身材的本來是個脆弱的，就算對丫環們發脾氣，也從不虐待了她們去，還不及曹媽媽動手狠，她們要恨也該恨曹媽媽，恨她何為？

剛冇多大會兒，鸚鵡返來了，噘著嘴回話，“大蜜斯，奴婢方纔去回了曹媽媽，但是曹媽媽說，冇有銀兩給大蜜斯抓藥，大蜜斯如果需求，得稟了夫人。”

華裳接過帕子擦了擦臉，“你去回了大夫，說我冇事，不需求他來看了。”

華裳行動一停，嘲笑，“冇有銀兩？前兩天賦領了月例，哪去了？”

華裳才脫了外服，就聽鸚鵡與人說話，“夜鶯，蜜斯叮嚀要熱水，你且去燒上，我去拿潔淨衣服。”

夜鶯更加恨聲道，“她倒是冇事，我卻求死不能了！”

“不會有效的，大蜜斯隻聽曹媽媽的話。”

華裳坐在床沿，想著邇來的事，有哪件兒是讓夜鶯恨她入骨的，忽地想起一件來，心中自是有了數。

她是嫡女，月例都是五十兩，原主又是個給人拿捏，不會享用的，一個月撐死了能花十兩，每月如此，多出的那些又哪去了？

第11章奴大欺主

“不消不幸我，反正我就這命，攤上個冇用的主子，死也閉不上眼睛。”夜鶯口氣俄然軟了，似是認了命。

華裳隻穿戴中衣，邊往耳房走，邊道，“桌上有張方劑，你奉告曹媽媽一聲，讓她差人替我照方抓藥，行動敏捷些，我等著用。”

鸚鵡悄悄感喟，即便主子返來了又如何，一樣受曹媽媽管束罷了。

鸚鵡沉默了會，道，“要不，我瞅個時候，跟大蜜斯求個恩情？”

“彆再胡說話了，大蜜斯才死裡逃生，表情不好。”

“大蜜斯，先擦個臉吧。”鸚鵡把帕子遞過來，正瞧見主子這一笑，頓時打個冷顫：好磣的慌。

“罷了，不說了，我去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