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今後回顧舊事，這夜除夕雪下的一幕幕都是那麼清楚，清楚地提示著他們曾經相愛過。當有一天隻能跟在你的身後，像影子追著光夢遊般追逐你的背影，才驚覺，在赤域的陽光下相擁相吻的光陰是多麼榮幸，多麼彌足貴重…………

“如妹。”

似是想起了甚麼，班皪又在懷裡一陣掏弄，半晌終究拿出個晶瑩剔透的玩意，一看，竟是個玉笙，乳紅色的簧身，潤麗得空。

“好。”班皪睜全了眼，眼底比之前更加腐敗。

“好歹是一針一線縫出來的，總不好拂了她的意。”

班皪笑得無法，手中更加用力，朔君便隻能身不由己地更加往前貼去，頭上傳來一聲輕笑，她抬眸望去，恰都雅見他閉著眼睛昂首。

穿戴粗笨的狐裘難以活動，故而習朔君之前便將累墜解下。這時被班皪點明，方恍然覺悟，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回身便矯捷地鑽進了班皪和緩的白裘。

班皪半睜著那雙勾人的鳳眸，迷惑地看著底下神采俄然嚴厲的才子兒，她臉上的兩道霞紅還未褪儘，如此模樣倒更想讓人狠狠顧恤。

“今晚是我問你答，你發問皆不算數！”繡荷包？習朔君心中訕訕，姐姐雖三十六行樣樣精通，但總有一兩樣隻是略通外相，就比如這繡荷包，拿過刀劍暗器的手還真駕奴不了這小小繡花針。

“冷嗎？”班皪將脖子埋在朔君的項間，打趣地呼著熱氣，輕聲笑問。

班皪纖手執素笙，一雙鳳眸密意款款地看著習朔君，後者掩口而笑，再不美意義去回望他的目光，反而被盯得渾身不安閒。

“既是mm，你將她荷包一向收著作什？”

班皪也不惱，一笑而過，持續執起玉笙放在唇前，一心一意地吹起來。婉轉綿長的曲音再次在氛圍中盪漾，習朔君的腦海中忽而靈光一閃，伸手摺下一支寒梅，和著笙音，在清冷的月色下舞起劍來。

“不冷啊！”或人笑得奸刁。

“摸著你的心，聽你最實在的內心話，此次，我問你答，不得遊移。”

還未等他做出決定，習朔君已然心軟，不由分辯地勾住猶在愣神的班皪的脖頸，毫不躊躇，毫不造作，傾身吻落。

習朔君的手不循分地在班皪的白裘下探摸，毫不知情地四周燃燒，半晌才終究找到了心臟的位置，她將手穩穩地覆在上麵，然後展開了那雙泛著靈動水光的杏眸。

“不若過幾日你替我繡個梅花香包，今後我日日貼身帶著？”

“我信賴你，不但是此時現在，如你所說，始終如一。”

“不管是荷包，都城遇刺那晚轉贈的髮釵，還是平日你對她超乎凡人的照拂，班皪，我就問你一句話，一向以來，你都僅僅把她當作mm，冇有一絲非分之想？”

“下一個，若我和你父親班叔同時掉進水裡，且你隻能救一人，會挑選誰？”習朔君狀作漫不經心腸開口，心卻高高掛起，如置身高空，時候重視著班皪臉上的密意。

“神旗張鳥獸，天籟動笙芋，除夕夜，鳴笙曲，獻給我心中最敬愛的人。”

習朔君忘我地流連在梅花林間，本來心中另有些顧及雪地裡吹笙的班皪，隻是時候一久，那些邪念消逝殆儘，剩下的便隻要這滿樹花開，暗香繚繞。

這一刻，人似嫡仙，曲音婉轉委宛，周邊的炊火劃破天涯，在地平線上綻放亂世花簇，良辰美景，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