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大夫，她的心便沉了下來，像一塊大石頭似的壓在了那兒。

許是一下子說得太多，又有些許的衝動，她又咳了起來。

“娘，我明白，您說了這麼久，到床上坐著吧，那邊曖和。”

有一年賞燈節，母親、周姨娘、謝姨娘，帶著她們這群孩子去觀燈，最後還租了個劃子，繞著都城的太湖玩耍一番，哪曉得母親俄然就跌入了湖中。

“是，母親。”燕京回聲，告了退。

周姨娘便忙低眉紮眼的說：“是，妾身必然會經心的。”

這件事情今笙不記得究竟是哪一年了，或許是在她七八歲的時候，她連母親是哪一年病的都不記得，可見她對母親的事情是多麼的不上心，她倒是記得有這麼一樁的事情，厥後母親也朝她提過，說是周姨娘害她落了水，想關鍵死她，讓她謹慎周姨娘和雲溪，當時她還小，她那裡肯聽這話，回身就把這事給拋之腦後了，厥後母親便再也冇說過，她也根基上健忘了這件事情。

她請柳嬤嬤專門去了一趟外祖母家，請了大夫過來，初五的時候為母親再診斷一次，開了藥方，按著他的藥方煎藥抓藥。

那日，哥哥和他的朋友結伴玩耍剛好路過，是哥哥跳入水中，把母親從冰冷的太湖裡救了出來，當時的哥哥也隻是個孩子，上來後也凍得直顫抖抖，母親也就一病不起了，落上了這病根。

癆病……難怪母親咳嗽的時候會出血……

這段時候，雲溪也找過她幾次，她冇有見她，她現在在等一個契機，等賞燈節的契機。

看人都退了下去，今笙握住母親的手，發明她的手有些熱，不似昨日那樣涼：“娘，您的精力如何瞧起來還不如昨晚了，是不是您看爹冇有來，您內心不歡暢了，女兒這就請他過來陪陪您。”

候夫人反手握住女兒手，笑了一下，有些苦楚，又有幾分的心死，說：“都這麼多年了，我早就不在乎他來不來了。”看了一眼中間的兒子，她有幾分的欲言又止，終究還是說：“燕京，你也歸去吧，就讓笙兒在這兒陪陪我。”

誰曾想，就在她單獨站在船尾心機重重的時候，會被人俄然推了下去。

今笙感覺心有些痛，當年她也曾經如許曲解過母親，不肯意聽她胡說八道，她眸中微微泛紅，說：“娘，您放心，女兒必然為您討回這個公道。”

候夫人也不曉得女兒為何就開竅了，但這總歸不是一件好事，也正因為她瞧著她開竅了，她纔敢再一次重提了當年的事情，讓她必然要闊彆那對母女。

母親俄然提了這事，她便細心問上幾句：“您當年跌入太湖，是周姨娘推的，可您為甚麼不奉告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