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奶孃出去,小世子便站起來,摸摸她的頭道,“冇事兒,你睡吧。”他側頭跟奶孃說了一些話,粗心是一早晨小蘭音都吃了些甚麼、玩了多久,這些細碎的事情,難為他記得如此清楚。
……那都是生長。
慕琅感激,心中卻仍然長長一歎。早知如此,甚麼週歲,不過也罷。
姬司言當然也會和她玩,但跟著春秋漸長,姬司言要學的東西越來越多,陪她的時候越來越少。每逢過年的時候,小世子便會迴天京,去明王府跟他母後和庶兄長過節。
想到在慕家的日子……那豪華流金的院落長廊,那陰暗潮濕的青苔下死屍,那金色佛像下的眾生哭笑,彷彿都像是明天一樣。他長在那樣的家中,本也該老死在那樣的家中。
走到本身屋中的小世子,那裡曉得因為本身一個很淺顯的背影,讓小蘭音打動不得。不過恐怕就算他曉得了,也隻是嗤之以鼻罷。小世子從抽屜裡拿出玉佩,走到窗邊,當即有暗衛等在那邊,接過玉佩。
當夜,月朗星稀,暖閣燒著淡淡的蘇和香,陸汀蘭歪在床頭翻書,心境不寧。門吱呀一聲,隔著山川屏風,她認出是丈夫的身影,也未起家,仍然眯著眼。聽著夫君和丫環低聲的說話聲、換衣聲、倒水聲,好一會兒,才聽到男人的腳步聲過來,俯身到她跟前,悄悄抽去她手中的書。
既是太子的東西,那不是說她阿誰甚麼甚麼嘛……被一群大人圍觀的小丫頭跳腳,一把將玉佩扔出去,轉頭衝著陸汀蘭撒嬌,“娘,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