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顯見是有事要出院子，“您老再等等，方嬤嬤很快就出來了。”

等著傳召報事的仆婦們聞聲簾子裡頭傳來的暢快笑聲，內心都悄悄稱奇，須曉得老夫人向來非常嚴厲。幾個婆子悄悄群情起來，又拉住院裡的小丫環探聽內裡是誰。傳聞是三蜜斯先是有些駭怪，後又瞭然。

“疇前，有個貧民在外邊喜好裝成大族公子，有一天招來了梁上君子。早晨那小偷去他家偷東西，發明他屋中家徒四壁，空無一物，因而痛罵而去。那人聽到後，從速拿了一貫錢，追上小偷贈與他。且苦苦要求：您此次來鄙人雖非常怠慢，但萬望您在彆人麵前多多美言，千萬不要對彆人說我是個窮鬼啊。”

“脖子好多了。這是我讓鈴鐺做的圍脖，等來歲夏季我給您做一個帶毛的。”

“八蜜斯。”

……

老太君好氣又好笑，狠狠摁了一下她的腦門，語氣卻更加暖和。“你這不知好賴的，好緊急才過了這一關，這會又說胡話。你剛出世那會，大師讓你父親送你到佛祖跟前帶髮修行，以解此劫，你父親老是捨不得，就讓你在家學著修佛。不幸你小孩子家，吃了這麼多年的素菜，連肉味都不曉得。現在過了此劫，又要給你母親守孝。煙兒命苦啊。”老太太想到過世的兒子媳婦，心底儘是哀思。

屋內的笑聲灑了一地。

老夫人聽了，內心非常受用。

那邊祖孫倆靠在羅漢床上敘著話。

話說返來，這群人當中有兩人並未插手這場會商。廚房看小爐灶的花婆子，和她身後的小媳婦。花婆子一麵孔殷地望著閣房方向，隻恨視野不能穿透門簾，一邊又時不時轉頭叮嚀那媳婦。望穿秋水，終究比及春喜打起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