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睜大雙眼痛斥,“阿誰庸醫底子是胡說八道,前幾天老太爺還能說能笑,如何俄然就中風了。必然是有人害老太爺。祝媽媽,帶著人到這些主子的房間搜,掘地三尺地搜。我定要為老太爺討個公道。”
曼煙讓鈴鐺隨便挑了一本府裡的,本身將莊子上那兩本對比著看。
這個蕊兒明天捱打可算無妄之災。她是這幾天給老太爺煎藥不錯,那貼身服侍的人卻不是她。臥薪齋裡秋悅是老太爺得用的,又服侍過老夫人,二夫人打不得;花婆子是二夫人從廚房點了到老太爺這裡幫手著力的,也不好打。剩下能動的就是蕊兒這類無根無依恰好沾著事的小丫頭。
傅管家心頭格登一下,三蜜斯這是思疑他?
祝媽媽走上前,“二夫人,不如再多請幾個大夫給老太爺看看。或許有那妙手神醫能治好老太爺的病呢?”
四年前溝頭村落子的地盤還冇有鹽堿化,但是年貨票據上的東西相差無幾。這點就不計算了。武進交上來的銀子裡,兩年的佃租都是三百兩,年底貢獻四年前是一千八百兩,客歲是兩千兩。四年前溝頭村的地盤收成比客歲好,照曼煙預算,王氏貪下起碼一千兩,那武進估計也得了幾百兩了。
她這幾天忙著二老爺外邊的情麵來往,少來了臥薪齋兩趟,就出了這麼天大的事情――老太爺竟然昏睡不醒了。她慌了,真的慌了。哪怕老太爺再混賬、再無恥,他也是寵著二房這麼多年。若他不在了,會如何樣,會如何樣?
寬廣的院子擠滿了人。老太君和王氏隔著一丈遠,下人在底下跪成一排。另有一個小丫頭蕊兒被綁在板凳上打板子,已經被打的血跡斑斑。
“我們庫裡緞子有幾種?”
王氏正在院中,上身是木蘭青雙繡緞裳,上麵一條翠藍馬麵裙,顯得貴氣逼人。髮髻正中插著一支銀鍍金嵌寶孔雀簪,孔雀頭好似有了生命,垂墜的一排短流蘇顫栗不已,明示著她的肝火。
“另有之前二嬸管家時莊子的賬冊。挑出四年前和客歲的。”
王氏額頭沁出一層盜汗。這幾大哥夫人同二房一點冇比疇前靠近,求她將年哥兒養在鬆鶴堂她也拒了。如果老太爺再有個三長兩短,年哥兒襲爵更加有望。她的中饋之權可就白推了出去。必然是這個老虔婆,定是她想讓他們二房再不能安身,以是讓人害了老太爺。
曼煙在垂花門的長廊上歇息,等鈴鐺清算好時,兩個小廝一人抱了一大摞賬冊,放下來足有半人高。一本賬冊放當代就是一本書,非常粗笨,羊毫寫出的字又大,每頁的內容寥寥幾行。
鈴鐺錯愕不已,靠近一看,公然如此。二夫人膽量可真大,隨便添了兩筆,二千兩銀子就進了腰包。若不是三蜜斯明天查賬,誰會曉得呢。這本賬冊還是四年前的。話說三蜜斯眼睛也太尖了,這都能看出,那平時她們那些謹慎思豈不是也瞞不住。想到這,臉瞬息就紅了。
庫房鑰匙由二夫人管著,其彆人進不去。鈴鐺不由咋舌,“那二夫人豈不是中飽私囊了也冇人曉得?”
曼煙淺笑著點頭:“能看出這兩點,已經很不錯。不過,另有個處統統題目。”曼煙挑出一本很舊的賬冊,封麵上寫著丁亥年銀帳,內裡的紙張已泛黃。“你看這裡寫的,探聽動靜送出去三千兩銀子。這上麵兩橫,較著是厥後加上去的,色彩重一些。你剛纔那本賬冊內裡應當也有這類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