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肉身已滅，他不會受如許的痛苦。白費他具有幾百年的靈氣修為，本日卻要在一隻鳥兒嘴下魂飛魄散。不，他不甘心。他已經活了一百二十年，他還能夠再活一百年，兩百年，五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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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師父竟然是死於這個老怪物之手嗎，師父本身都不曉得。師父還一向覺得，害他的是大師兄。

那他帶著啄木鳥去神仙觀，莫非是去找老怪物。

顏歡已經到了神仙觀。

所謂“中模糊於市，大模糊於朝”，有三官廟為鄰，洛京百姓都覺得神仙觀就附屬於三官廟，卻不知二者乃兩間分歧的道觀。而神仙觀的觀主袁道人，恰是三官廟每逢中元節替百姓義診之人，曲解便終成定論。

“哐當”一聲巨響，不會說話的泥胎被顏歡用力一揮，掉下去碎了一地。

說它埋冇，是因為它中間便是洛京最馳名的三官廟。三官廟同屬道家聖地，占地又廣，每年中元節三官廟都會停止三日義診，在洛京頗得民氣。就連元王爺從終南山回到洛京後，也是在三官廟清修。另有鎮國公，天佑末年從疆場上帶了一身傷返來，也是常在三官廟聽玄門課誦《承平經》等。

明天在地宮裡她問顏歡是否曉得仙鶴的來源，他避而不答。以他的曆練，想來第一眼就看出那隻仙鶴是神仙觀的。

神仙觀向來冇幾小我，祈禳懺悔的百姓普通都在三官廟，羽士們大多各自打坐參禪或者習學符籙。前庭隻要一個小羽士在掃院子。顏歡就這麼光天化日走了出來，冇遭到任何禁止。

她一向冇有將顏歡同上一世聯絡起來，這是她最大的失策。顏歡就是應無傷，師父死了，他就是剩下獨一曉得上一世奧妙的人。他說的殛斃師父的仇敵，實在指的是上一世的仇敵。

因為他穿戴的，是一件常服的道袍。青袍黃絛，足纏白襪，跟神仙觀內的羽士打扮大同小異。

顏歡暴露一絲嘲笑：“不要說供著的這個就是你的原身。做不到清心寡慾，就不要廢弛道家的名聲了。”

啄木鳥最後跳進鐘鼓樓才停下。鳥兒望著顏歡，彷彿不知所措。

三官廟裡的三元大帝供奉在大殿當中，其他的配殿都冇有供神。這間鐘鼓樓卻供了一個顏歡不熟諳的神像，玄冠法服的羽士，約莫剛出世的嬰兒般大小。

這句話很有些深意。

若真如此，他們師兄妹跟這個老怪物真是不死不休了。上一世害了師父，這一世又想搶她的法器，還用那麼多無辜之人的性命豢養怨靈，不殺都不可了。

他俄然跪到地上，仰天長嘯：“哈哈，彼蒼有眼，終究讓我找到你。師父，師父，徒兒很快就要來了。比及了地下，顏歡再給您當一次門徒，這一次，您不會再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