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一名蜜斯一名公子,就是一向跟著太後的那位餘家蜜斯。湛王爺湛王妃也在裡頭。”
“好兒子,哀家真是生了個好兒子。秋兒,回宮。”
秦徹略顯赧然。“老夫人太客氣了。這裡現在就像我的家一樣,我怎能不護著呢?”
太後不怒反笑:“回宮,哀家恰好要在此等著,你能如何?”
哎,太後這是何必,兒孫自有兒孫福,安安生生過日子不好嗎?
“奴婢不知,三蜜斯並未返來過。傳聞太後孃娘一回偏房就大發雷霆。”
左等右盼,鬆鶴堂偏房裡的餘婉瑩幾人終究發覺到不對勁,一問才曉得太後竟然已經回宮了。看著滿府奔波的丫環婢女,仆人的影子一個不見,湛王爺等人皆感汗顏,不肯再待下去。湛王妃雖說想等傅煙蕪說兩句親熱話,見此景象也隻得先走為上。
秦徹當即稱是,悄悄瞅了眼傅煙蕪,輕點下頭,然後扛著虛軟的明月快步踏出院子。
檀香忍住笑,迎疇昔塞了一包碎銀子:“公公辛苦了,今兒個您這嗓子幫了大忙,可得喝些上等茶好好潤潤。”
傅煙蕪也瞧見了,門路纔剛解封,晚一些說不定還會有乞丐成群結隊跑來。她回身進了府,讓下人去廚房抬了些吃食放到門房處。
鬆鶴堂通往正門的甬道上,仆人均遁藏到兩旁,為太後的十六人抬轎開路。金帷鳳轎出了正門當即改換為鳳輿車乘,兩隊禦林軍一前一後護送。
小丫環連連點頭。
“請太後起駕。恭送太後。”司禮寺人大聲喊完這句,心頭大石才完整放下,他總算能回宮了。
傅煙蕪望著遠去的人影漸如螻蟻,莫名生出恍忽虛無之感。關山難越,誰悲迷途之人?皇上,亦是個迷途之人啊。
秋姑姑回聲不迭:“奴婢這就讓人將鑾轎抬過來,您先到榻上靠一會。”
皇上一走,馮老太君就從臥薪齋出來,心內甚為不解。提及來兩人也是幼時玩伴,太後何至於此,半點不包涵麵。
公然,那些鄉親都是聞訊來上香的,以恭祝侯府“添丁”。臨走的時候,門房挨個分發了回禮,每人一個肉包子兩個雞蛋。對那些衣不蔽體的乞丐,則是一人兩個肉包子,加上門口大缸裡濃烈熱騰的白粥。
約莫到了傍晚,皇上也帶著衛隊分開,安平侯府外的大道上倏忽空蕩。白日的車水馬龍如春夢一場,潔淨茫茫。
施粥佈施本是安平侯府打算中的事,太後的所作所為卻出乎馮老太君料想以外。